“其實我這兒也是第一次來,小六同我說的。他在這兒待了許多年,對這兒是非常熟悉的,關於西域的很多事也是他同我說的。”
扶霜就知道,之前聽他們說起餘也的時候,都隻是說在中原,並未曾提及過西域,果真如此。就是不知道,餘也同小六是怎麼認識的,能讓小六對他這樣好,處處照顧,事事關心。
連帶著她也沾了光,還覺得有些開心。
“有時候我倒是挺羨慕你的,做事都比較隨意,不過是覺得看什麼有趣,自己正好感興趣,就二話不說的去了。我不一樣了。算了,這些話都提過許多次了,不提也罷。”
“難得我大發善心帶你出來玩兒一次,就別總是說什麼羨慕不羨慕的,每個人自有自己的命數,這些事除了自己誰都參與不了。反正,要我說就是在什麼位置拿什麼就好了。用自己的不快樂,去同別人的快樂比較,那不是傻子?”
扶霜素來也不是什麼多愁善感的人,近來是越來越有些傷感了,估摸著來了西域,多多少少有些不適應導致的。畢竟是養在深閨裏的,扶太守和扶夫人都把扶霜照顧的很好,她那點兒小膽子在太息還好,在西域可是沒什麼用的。
這裏的人,可不吃那麼一套。估計扶霜也是覺得心有餘而力不足,才會愈發感慨吧。這個傻子,殊不知人總是盲目於去羨慕別人,而忽略了自己,也許有許多人都很羨慕自己的生活,隻是隻能壓在心裏罷了。
還是得往長遠的方向去看,不能鼠目寸光的隻盯著一個地方,失望的隻會是自己一個人。人就是這樣,有時奇奇怪怪的,有時好似什麼都不曾發生,有意無意的粉飾著太平。
“你都這樣說了,要我再提的話,估計你都要惱了。我這兒確實也是好不容易才過來一趟,難得可以好好玩玩兒。再加上有你在,我這心裏可是難得的安心,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我還是知道的。”
扶霜說著就拉著餘也朝巷子深處走去,這一天,就當是讓自己好好放鬆放鬆。自從聽了那人的話,心裏是十分不踏實,忐忑不安的擔心著,就是睡覺也不敢放鬆警惕。
要是在太息,扶霜聽到那些話,肯定是不屑一顧,太息也算得上是她的地盤了,被層層護住,真有人起了歹心,就是想進來,也進不去。西域就不一樣了,隨處都是要防備的人,一個不小心,命就送在這兒了。
之前來的那些人,有些一定是心裏太害怕,自己把自己嚇死了,而有些是大意輕敵,才惹上了禍事。橫豎就是朝廷把他們叫過來送死,天子不想看見的人,哪裏還會顧及他們的死活。
隻是死的人不免有些太多了,橫豎朝廷也是要給個交代的,弄的人心惶惶,有些人這心裏,就是不說出來,也是不服氣的。這樣鬧下去,是必定要給個交代的。
皇上倒好,隨便給父親安了一個差事,不去就是抗旨不遵,就是殺頭大罪,逼的扶霜不得不過來。什麼時候,皇上才能幡然醒悟,不要再被小人所蠱惑。
可惜了爹爹忠心耿耿,卻被小人弄成了這幅模樣。忠臣沒出路,奸佞當道,四處都是腥風血雨,這樣的宋國還能維持多久平靜。
“你在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出神。”
餘也見扶霜有些呆呆的,就知道她這兒又是走神了。好像扶霜這丫頭,跟他一起的時候,總是很容易走神,這魂都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不把你叫醒,都有些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就這樣,走著路都能發呆,餘也也是挺佩服扶霜的,這樣的境界,非凡人能做到的,所以說扶霜就是個人才。
“啊?我沒想什麼,沒想什麼。這個花紋不錯,雕的鐲子也不錯,那個項鏈也不錯,要不要買一些回去放著?說不定正好碰到有誰是喜歡的,也就不用再跑那麼遠,輕而易舉的就弄好了不是?”
扶霜自然不會同餘也說真話,順著講其他的了。不管以後會怎麼樣,隻要現在好好的就好了,太遠的事情,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