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時,扶霜還在想,那人的話多數是聽不得的。話雖如此,可還是有些在意。還是第一次有人同她說這話,這般莫名其妙,叫她不得不防。
頭兩天是相安無事的,什麼事也未曾發生,第三天的時候,扶霜是一點兒都不敢鬆懈。還不知道那人是何模樣,心裏還是會計較幾分。
餘也看扶霜想的正出神,一下子拍了她的背。扶霜正想著,突然有人拍了自己一下,嚇了一跳,拔出匕首來就要往後刺,看到是餘也的時候,再忍不住,撲過去就是一番扭打。
“餘也,你幹什麼!是不是不想活了?兩天沒收拾,是不是就要上房揭瓦了?真是不打你就不知道姓甚名誰了!”
“這不是看你一臉愁容,想著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過來看看。哪裏知道你不僅想事情想的那麼出神,還想殺我!”
餘也一臉委屈,剛開始是真的隻想開開玩笑的,誰知扶霜當真了。扶霜一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是西域,我要是沒點防備,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是你自己撞上來的,怎麼著來賴上我了?有沒有道理?”
“好了,你看你都打過我了,是不是該告訴我,是出什麼事兒了,我們英俊瀟灑的扶霜成這模樣了?”
餘也見扶霜是真生氣了,也沒再打趣,認認真真的問著。真生氣和鬧著玩兒,這後果可是差距大了。
“餘也,我問你,如果一個你並不認識的人,跟你說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話,你會不會放在心上?”
“你既已說是不認識的人,那為什麼還要在意?”
餘也不解。
“雖說是不認識的,可我又覺得他說的話句句在理,不像是騙人。我這幾天一直小心翼翼的,但也沒發現什麼事,今日是第三天,總感覺這心裏怪怪的,又說不上來是什麼事。他的話,我是聽進去了半分。”
扶霜有些像是自言自語著,倒是叫餘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都不知道扶霜說的是什麼事,也不知該怎樣同她說,怎樣寬慰她叫她放心。
“你要是真覺得特別在意,那就依舊小心翼翼就好了。還有你總得告訴我是什麼事吧,不然我什麼都不知道,也沒辦法給你想出解決的法子來。一個人放在心裏胡思亂想,不如兩個人的鬼點子多,你說是不?”
餘也想扶霜什麼事都同他說,要是扶霜特別信任他,也願意去說那麼多的事的話,心裏自然是開心的不得了。就怕扶霜什麼都不想同他說,讓他猜,這才是最難受的。
扶霜想了想,還是覺得說出來比較好。畢竟餘也武功高強,他暗中保護,該是錯不了的。
“我順著哪個方向,找到了那個人,但他同我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我問他那些事,他沒同我說,隻是跟我說我是個將死之人,三日之後必死無疑。今日就是第三日,就算是玩笑話,我還是覺得心裏有些膈應的慌。我現在認真的問你,你覺得,我該相信他說的話嗎?”
餘也對那人有所耳聞,卻從未見過,他算命的功夫也是有些厲害,估計不會是什麼假話。既都這樣說了,也不會空口無憑白說,定是看到了什麼。小六之前也同他說過,扶霜來了西域,就是將死之人。
正因為小六這麼說,餘也這心裏才覺得不踏實,不管這事是真是假,有人在背後高貴是錯不了的,就不知道是誰,如此膽大包天。可知道,這人是扶太守的獨女,真要是出了什麼事,扶太守必定是毫無顧忌的都要把人找出來。
他們這樣做,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你別慌,這還有我在,我在你身邊護著你,管他是誰來,都要叫他們有來無回。今日,你就在我身邊寸步不離。你先回去同你的同伴說說,不然找不到人,又會鬧出笑話來。”
餘也一想起前幾日的事,險些就要笑出來。榮湛雖是扶霜的幹哥哥,但也太不長腦子了,且他眼中的神色是餘也極其討厭的,對扶霜那樣的關心,說不是圖謀不軌,餘也都不會相信。隻是榮湛運氣不錯,是太息名門世家,父親同扶太守又有一些交情,故而同扶霜親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