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
神思猛地一涼,艾笙驚醒,麵前的牆上貼著城市地圖,及幾張彩色圖片,有黑色的行李箱,還有輛麵包車。
在紅光裏非常詭異。
她左右上下看看,心一點一點地沉到底,還以為隻是場噩夢,沒想到竟是真的。
“醒了?”
她扭頭,沒來得及看清來人,便有一團黑往眼上撲,兩隻腳踝上原本捆著繩子,立刻發狂地踢蹬著地,嘴唇被膠布封住,急得嗚嗚的叫,卻無法阻止那塊黑布遮來,橡皮筋繃了繃,輕輕彈在後腦。
她的身體一僵,怔了怔,重重地癱軟。
原來是眼罩……
寂靜裏,那人的聲音忽的響起,近在咫尺,喉結輕顫著溢出低低的笑聲,漫不經心的,“艾笙?”層層黏膩的寒意覆在艾笙的側頸,連著汗毛僵硬。
男人垂眸,仔細端詳起麵前的細頸。
依然戴著白手套,撩起長發撥到一側,露出纖細的頸項,輕柔地摸過去,女孩頓時怕得呼吸都亂了,兩手死死攥緊,似繃到極點的弦。
通紅的燈下,甚至有輕微的抖動。
無可名狀的快感和愉悅膨脹,鏡框後的黑眸閃著幽光,抬起下顎,刀疤橫在皮膚上又細又長,掐住那截白頸,緩緩用力,止不住笑了,邪美而病態盡現,一字一字娓娓道:“怕我是對的……因為從今天開始,你任我擺布……”
“艾笙。”
最後一個字,因為亢奮咧開唇齒,尾音飛揚悠長。
掐在脖子上的手瞬間收緊,她僵直難受地仰起頭,四肢不能動彈,根本沒法掙紮。
他另隻手扶住椅背,姿態閑適,鼻端觸及茸茸的發頂,頓了下,低下頭深深地嗅了嗅,掐著她脖頸的手鬆了,饒有興味地轉綣住一縷發絲輕撚,笑了聲:“怪不得……”
她到底是用什麼做的,到處又香又軟膩。
“我都想割掉你的頭皮了。”
惡劣地湊到她耳邊,“做收藏。”
艾笙全身冰麻,咳嗽著冷汗淋淋,早預知到他是個變態,此時聽到他的自語,睫毛在眼罩裏悶得潮濕火熱,分不清是汗,還是淚汽,他重新呢喃起來:“看到牆上的圖了麼?”
他鬆了手,湊近了麵前的頸窩,那裏筋脈跳動,張嘴咬住,齒下的人兒不可控地溢出哽咽來,瑟瑟地發抖,是真的哭了,他嘴角彎高,掰過她的小臉:“一個行李箱,還有一輛麵包車。”
戳她臉頰的軟肉。
“這行李箱的故事,講的是某個男人被他女友拋棄,於是殺害了她,放進了行李箱中,當著她的麵又殺了她的奸夫,碎成了無數肉塊……”
“我就教凶手的父親如何銷毀證據,我讓他們燒了行李箱,燒了高跟鞋。”
他聲音低了下來,在地板上慢慢地踱步,到地圖前:“但最後,案子還是被梁晏深破了,不過沒關係……總歸是留下了我的印記。”
“至於第二個案子,”他看向那張印有麵包車的圖:“就更感人了。”
卻不細說,艾笙聽見他停了停,然後走近,兩頰被狠狠捧緊,冰冷的觸感引得尖叫從貝齒間呼出,牽著無限的恐懼,眼淚湧出來,男人卻是撕開膠帶,透白的小嘴發著抖,他越發得意,“敢喊出聲的話,我現在就殺你。”遂起身繞到後麵去,拿起桌上的火.藥管,還有一盤電線,挽起衣袖在沙發上繼續拚裝。
除此以外,沒有任何動靜。
艾笙哭著,察覺到人已經繞到了後麵,一時分神,斷斷續續地抽噎,聽出金屬相互碰撞作響。
不好的預感毛骨悚然,她穩了穩,艱難地問:“你……你在做什麼?”
男人揚起眉梢,鏡片折著光,上挑的眉梢透著桀驁,沒想到這小白兔的膽兒並非那麼小,他沒有作聲,堅持用左手拾起扳手擰緊螺絲,有點笨拙,她聲音變得高亢,隱隱混亂:“你在做什麼?!”
他舔了舔上牙齦:“會爆炸的東西。”
“爆……炸?”
“送給你的。”
艾笙聽出來,綁匪的心情很好,沙啞的嗓音說出的話十分扭曲:“我還是第一次送人禮物,放心好了,我會做的很完美,你一定會喜歡。”
“我……”
他動作一停,神情漸冷:“不喜歡?”
陰晴不定的性格,語氣裏爬上了幾分陰鬱與尖銳的戾氣,太過敏感多變,艾笙毫不懷疑,一旦自己說錯了話,下場絕對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