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六章(2 / 3)

淡淡的寒氣拂過頸間。

艾笙的心禁不住一顫,惶惶不安,他臉頰一道傷口,還有斑駁的擦痕,又讓她怔住,脫口道:“你受傷了?”空的那隻手忽然一緊。

他緊緊地牽在手裏,聲音略啞,“先回車上。”

夜色漸濃,艾笙獨自在越野車裏等著,捧著熱乎乎的紅薯,窗戶開著,透進來新鮮寒冷的空氣,梁晏深返回公安廳去拿襯衫去了,不足五分鍾,便回來啟動了車,過程中一言不發。

夜晚城市的道路車輛較疏,兩旁路燈綿延,從眼前劃過。

澄黃的光照著他的眉目,一瞬瞬的反複清晰,又反複陷入昏暗。

他臉上的擦傷很多,細小的血點已經成迦,看著戳心,她擰緊眉頭,是做任務的時候受的傷嗎?

車子開進僻靜的小區,停穩下來,艾笙跳下車,車前燈雪亮的光照著前方,鬱鬱蔥蔥的灌木,這裏是他租的民宿,砰的一聲,車門合起,男人繞過車頭過來牽住她,沉默地上樓。

關上臥室的門,打開台燈,梁晏深便首先脫掉外套扯了領帶,去廁所裏洗手,再往床上一坐。

襯衫的衣領鬆鬆地敞著,脖頸線條硬朗,襯衫下的肌理發緊,蓄隱著壓迫性的力量,站在他麵前,艾笙卻隻看得見他臉上的傷,視線下滑,落進他的襯衫深處,猜想著會不會也有傷口。

再看他冷著臉,暗歎了一聲氣,把紅薯放到床頭櫃,脫下外套,坐過去抱住他的手臂,貼著那臂膀蹭著,軟聲軟語。

“不要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我太困了嘛,就在那個律師事務所裏睡著了……才沒有接到你的電話和信息,而且……”她深吸一口氣,盯著他的眼睛,忐忑的老實交代:“在沒有去律師事務所之前,我也不知道我要見的律師會是溫鈺,老總也瞞著我。”

長長的沉默。

唯獨那雙黑眸注視著她。

倒映著她的臉,盡是陰霾,捉住她的手扣在指間,一字一字:“辭職,換個工作。”

艾笙的麵色一頓。

短短的時間,腦子裏開始飛快地盤算比較,她才畢業不久,所在的這個公司雖說沒什麼名氣,但勝在環境好,節假日還有紅包福利,離家也近,主要是,僅僅為了溫鈺而辭職,她覺得沒必要。

“不願意?”

那聲音輕輕落在耳畔,卻猛地沉墜進心裏。

艾笙一僵,看著他眉目鋒利逼人,她喉嚨裏卡著什麼似,說話變得不太利索:“不……不是!”小心地打量他,嘟囔:“我就是……覺得沒必要。”

雖然話聲越來越低,他的眼中卻亮起來,融化著回升了一點溫度,雙手往她一抄,攔腰抱起壓在床上,挺拔的鼻梁磨著女孩的鼻尖:“的確沒必要,但我不喜歡,必須辭職。”

視線略微下移,掃過那雙唇瓣,臉色一黑。

她還想說些什麼,剛一張開嘴,竄進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味,有水液潤在唇上,順著嘴角濕滑地蔓延,伸進了唇裏,纏綿著攪拌濃鬱。

艾笙怔了怔,沒有感到半點疼痛,稍一想就知道是他在流血,趕緊抵住他堅硬的臂膀使勁地推。

他瘋了嗎!

身上的人卻無法撼動,雙臂強力地收緊,折著脊骨,所有的嗚咽聲被盡數吞沒,攜著嗆鼻的血味,衝的她逐漸透不過氣,到了最後終於被放開,朦朧的視線裏,他目光灼灼,臉上帶著擦傷,薄唇殷紅,破開的血口一清二楚,整個人便透著異常的狠性。

隻有他知道,這不是自殘,隻是為了烙上獨屬於他最深刻的痕跡。

“你……”艾笙兩頰發熱,眨了眨溢著水汽的眼,緊鎖住那幾片傷痕,心緒一下子被引過去,小心地捧住他的臉:“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