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五章(1 / 3)

偌大的辦公室內,唯有低低恍惚的自語聲, 隱約像是哀求, 又十分溫柔,消散不去。

下午召開了一次專案會議。

此次被害人以及徐婉的情況, 專案組裏的成員們心中都有了一定的數,不免唏噓,被害者叫吳琪, 二十五歲, 是化妝品專櫃的銷售員, 與徐婉是同班同學,當年徐婉遇害,因為線索證據不足, 導致最後不了了之, 成了一個懸案。

監控小組在學校周邊勘察, 於距離不遠的藥店調出監控, 發現今天淩晨三點左右, 有一輛破舊的麵包車經過, 通往學校後門,進入盲區。

車子暫未找到, 但車主身份已經查清,和本案並無聯係。

最為驚悚的,當屬第一案發現場, 就是學校的教學樓內, 經過解剖, 在被害者的胃裏有發現藥物成分,證實她先是陷入半暈厥狀態,無法求救,再被活生生地推到樓梯下,由凶手抓住頭發頻頻撞地,造成顱腦損傷致死,然後凶手割下她整個頭皮,連著頭發一同帶走。

這和徐婉遇害的情形一樣。

但又有一點不同,在她身上另有不少毆打劃刺的痕跡。

會議室裏一片昏暗,投映幕布上放著監控畫麵,那麵包車最先出現在哪個街道路口,由此推測它出發的大致方向,大家坐姿端正,仔細地聽著陳隊梳理案情,不時有簌簌的聲,筆尖劃過紙張作響。

卻有眼尖的人發現,貌似從會議開始,就沒瞧見過副隊長。

與此同時。

徐婉的家中。

戴有白手套的手捏住書脊,最高的一排櫃子裏堆放著學習材料,全是初中專用,從高到低擺放的非常整齊,輕輕地一碰,搓了滿指的灰塵。

他挑出一本作業,便站在書櫃前翻看起來,扉頁上秀氣的“徐婉”兩字,仍未脫去稚氣,年級欄裏則寫著“初一,七班”字樣,翻了幾頁,入目的數字密集,錯處不少,大部分是紅筆修改的痕跡。

單單的一張紙都有些重量。

房間的牆上還掛著小女孩的黑白照,笑容靦腆,而所有家具像很久前就沒動過,文具盒還是鋁製的,擺在書桌的台燈一邊,桌麵上貼著數學口訣。

梁晏深放回作業本,轉而搜尋更有線索價值的相簿。

但見一個塑料封皮的小本子,表麵繪著卡通人物,他停了停,輕輕地拿下來翻開,裏麵是日記,在空白處有蠟筆繪製的插圖,不過兩三頁,就出現了一張大頭貼,有點泛白,牢牢地貼在紙頁上。

是兩個小女孩,除了徐婉,另一個女孩被彩筆塗的麵目全非,隻能見她擺出剪刀手,一身橘黃色毛衣,紮著兩隻辮子。

大頭貼有撕開的痕跡,可是不知怎麼,又被透明膠粘住。

客廳裏的談論聲壓得很輕,徐媽媽端著水杯放茶幾上,坐在沙發裏的警察立即起身,手裏還握著筆記本,“謝謝阿姨。”等到她坐下,自己才坐在旁邊,聽她問:“現在,還有可能抓到凶手嗎?”

麵前的婦女很安靜,兩手安放在大腿上,微微凹陷的眼裏簇著羸弱的光,看似堅強,又脆弱的下一秒便能熄滅,那警察有些為難,因為目前線索太少,誰都不敢打包票,隻能安撫:“放心吧,隻要有線索,我們一定盡全力。”

徐媽媽皺起眉頭,顯然對他的答案不滿意,卻也不再說什麼,倒是警察溫聲試探著勸:“現在我們正努力搜集線索,阿姨您放心吧,我們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凶手的。”

停了停,“那……關於您女兒,事發之前,有沒有過什麼征兆,或者發生過特殊的事情?”

徐媽媽沉默著,攥緊自己的手,有點出神:“征兆倒是沒有,小婉她還是跟以前一樣去上學,至於特殊的事情。”哽住了一下,搓著指尖的動作用力起來:“那段時間,她成績下滑的特別厲害,我打過她。”

氣氛壓抑,警察又輕聲問了幾句,正說著,一道高大陰影落下來。

“您認識這個孩子嗎?”

徐媽媽抬頭,當看見麵前的警官,禁不住露出畏懼的神色,恍了恍,順著他戴著手套的手看向那張照片,是一張完整的大頭貼,除了自己的女兒,還有一個女孩,笑得露出深深酒窩,她迎向那雙沉斂的眸,點了點頭:“有點印象。”

回到警車裏,作為副隊助理自然還是他來開車,那警察拉開車門,係上安全帶,透過後視鏡看副隊已經坐穩,依舊戴著警帽,麵色淡薄,拿著手機在看,他問:“副隊,這是連環殺人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