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幾次試驗之後,才勉強挑的動半桶的水。
所以天大亮了,也才將將挑滿一個大缸的水。
見狀,那老嬤嬤皺皺巴巴的臉沉得不像話,抽過一旁的藤條,揚手“啪”的一聲就抽在她身上。
猝不及防,奚鳶擔著半桶水,痛得一下子鬆了手,瞬間水灑了一地,澆濕了老嬤嬤的鞋。
於是,老嬤嬤更生氣了,上前用足了力氣“啪啪啪”就是好幾下,“還有脾氣了是不是?竟然敢弄濕我的鞋!今天一整天的飯都甭想吃了!”
說著,抬腳就往她身上踹了一腳,抬頭還黑著臉厲聲跟旁邊的人吼道,“你們誰要是敢幫她,也都別吃了!”
說完,氣衝衝地走開。
奚鳶抱著胳膊,緩緩從地上爬起來,又重新把木桶立起來。抬眼看向周圍的人,她們都紛紛能離自己多遠就多遠。
朝陽將她的影子在打濕的青石板上拉長,她仰頭看了一眼天空,恍然想起多年以前在祁國的。
她記得,她第一次知道挑水這件事,還是因為……翟君臨被欺負的時候,就是被罰挑水。
奚鳶望著天,不禁想問蒼天,是不是所謂報應就是,曾經翟君臨做過的,現在,她都要全部重新經曆一遍?
晚上到君安殿當差的路上,撞見薑若愷。
她頓住腳步,看著離她不遠處的薑若愷,遲疑了一會兒後,才抬腳上前。
走到薑若愷跟前,福了福身子行禮,“見過薑太醫。”
“你沒事吧?”薑若愷看著她蒼白如紙的小臉,問出口的話,苦澀不已。
他聽說,昨夜皇上召見太醫了,可是他明明在太醫院當值,卻未曾召見他。
要麼是皇上要冷處置他,要麼就是需要太醫的不是皇上,而是——小憐。
“回太醫,小憐很好。”
“小憐。”看著她清瘦的模樣,薑若愷慨然,“與我,也要如此嗎?”
奚鳶何嚐心底不酸澀,可是從她答應翟君臨的那一刻,就注定她跟薑若愷要劃清界限。“小憐是奴婢,薑太醫是大人,自當如此。”
“奴婢該去君安殿當差了。奴婢告退。”說完,她福了福身子,越過薑若愷朝前走去。
而此時君安殿。
“薑若愷還等在那兒?”翟君臨拿起一支毛筆,蘸了蘸墨,發問。
“回皇上,是的。”頓了頓,邱公公稟告,“方才來報,小憐已經見過薑太醫,正朝君安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