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牧淵坐在簡潔的四方小房間內,既然是違反了紀律,就應該接受相應的懲罰,駱牧淵無話可說。
“報告,有人探望。”
突然看守的聲音從小四方窗口之中傳來。
駱牧淵挺直身子端坐在床上紋絲不動。
知道他被關在這裏,並且還能前來探望的人,除了傅雲朗應該不會再有別人了。
可是,當那人進來以後,僅一個身影,就讓駱牧淵的血液都凝固住了。
來人雖然頭發花白,但是卻有著年輕人一樣挺拔身姿。猶如站在寒風之中的鬆柏,一身倔強和不屈不撓。他精神矍鑠,擁有一個軍人的精氣神。
駱牧淵已經記不清有多久沒有見到過這個老人,差不多已經快要忘記他的存在了。
“坐下!”看到駱牧淵從床上起身,來的這個老人吐出兩個字,仿佛帶著命令的意味。
“首長好!”駱牧淵並沒有按照他說的去做,而是本能的抬頭挺胸,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哼……”來人冷冷地道,“看來你大了之後出息的很,竟然敢違反部隊的紀律,這裏可不是你們駱家的後花園,誰想任性妄為就隨便的。”
這話,有言外之意,駱牧淵當然聽明白了。
事情還要從阿離說起,阿離當年從商不光是違背了駱景毅一個人的意願,還有眼前的這位老人。聽他現在這麼說話,一定是還在計較這件事情。
阿離是他最最看重和重點培養的人,在他這裏,阿離的所作所為就是背叛。
精神和肉體的雙背叛,又加上之前的恩怨,就連這點情意也岌岌可危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個老人就從他們的生活當中消失了。
在駱牧淵關禁閉的第一天出現,這倒是很令駱牧淵意外。
“怎麼,不願意見到我?”駱牧淵的表情與反應,讓這個老人很不爽。他冷著一張臉,“如果不是看在我女兒的麵子上,我不願意看到駱家的任何人,包括你們。”
這倒是事實。
駱牧淵喉嚨一陣=發苦,這麼多年,他也是如此做的,他們之間在怎麼說都有著血緣關係,可是,他卻從來沒有因為這件事情對他們另眼相待。
曾經幾度,駱牧淵都在懷疑,他們的母親到底是不是這個老人的親生女兒?不然,他也不會如此絕情。
“那您今天來有什麼事情要吩咐?”駱牧淵老老實實的,拿出一個下級對上級應該有的態度。
老人冷眉橫對。厲聲道:“你少拿這種態度來敷衍我!”
駱牧淵木然,在他的麵前,怎麼做都不對。盡管他曾經懷疑過,自己一直順風順水,大概是得了他的幫助,但是,這並不代表自己就應該對他感激涕零或者心存好感。相反,駱牧淵並沒有因為這樣就對他改變以前
的看法。
這個人的固執已經到了骨子裏,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看清楚他的內心,時間久了,連他也不想看清了。根本就沒有什麼用!
“我可從來都不敢敷衍您!”駱牧淵可以對天發誓,他這句話絕對的純正,沒有半點虛假。
再怎麼說,這個人也是他的長輩,他從小的教養告訴他,不管怎樣,都要發自內心的尊重他。雖然,他總是跟駱家作對,也是駱景毅轉業的原因。
可是,比起一條命,倒是真的不算什麼。
“少說那些沒用的廢話!”老人責怨了一句,冷寒的目光看向駱牧淵,“阿離那個臭小子最近怎麼樣?”
算起來,他也有好幾年沒有見到阿離了,這個小子當年惹他生氣之後,連道歉都沒有,甚至,連看他一眼都不肯。
該生氣的是他,好嗎?可是,那個臭小子居然比他脾氣都大。
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主動來看過他,就連以前逢年過節的禮品也終止了,拿出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氣勢,讓他是既愛又恨……
駱牧淵在部隊,舉動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見一麵還算容易。駱牧離就不一樣了,想見一麵比登天還難。
“他很好,很快就會請外公喝喜酒了。”隻要一想到駱牧離向要小希求婚的畫麵,駱牧淵的心情就複雜了到了極致。
至此,門口的警衛才弄明白,原來這個叫劉耀圖的首長,是駱牧淵的外公。
這條消息簡直讓他太震驚了!
對於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的情況,警衛隻覺得忐忑,他一定要管好自己的嘴巴,省的到時候給自己招惹來禍端。
保密條令裏不是說了嗎,不該知道的不知道。
電光火石間,警衛決定,自己剛才什麼都沒有聽到,尤其是關於劉家和駱家關係的這段,在他的記憶中已經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