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華霍地一怔,全然沒有料到這一變故,擰緊眉心看著褚流霆,麵帶疑惑,“承帝?”褚流霆沉沉點了點頭,“消息確切,正也因此,沈氏兄弟根本無心追擊,甫一接到消息便立刻安排回京之事,眼下北疆留了十萬奇兵駐守,守將是何人暫且不知,不過有風聲說是,要從西嶺那邊就近調人過來,畢竟,眼下西邊有冉擎風,他們也不必太擔心西邊的狀況,至於北疆,留下這訓練有素的十萬奇兵,想來眼下也沒有誰敢擅自去騷
擾。”
皇華雖然驚愕,卻很快便回過神來,頷首道:“十萬奇兵自成一體,早已訓練有素,隻要來的領將不是個糊塗庸俗之輩,稍有些將才,都能用好這十萬人。”
頓了頓,他垂首斂眉,“隻是未料,沈熠竟會突然崩去,想來沈氏兄弟也沒有料到這一點。”“其實早從去年便傳出沈熠身體抱恙,算來,這一年多的時間裏確實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也是承國最動蕩不安的一年,眼睜睜地看著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開、背叛、怨憎自己,對於一個原本就積勞成疾的老人來說,著實打擊很大,而今,夜太後剛剛去世不久,他的女兒便緊跟著中箭身亡,再接著便是自己的兒子在他麵前自戕,換做是誰都
受不了這份打擊。”
“可曾有說,繼位之人是誰?”褚流霆想了想,搖搖頭,“這倒是一點消息都沒有,不過,據傳沈熠在咽氣之前,告知珩王和清王一件事,他早已留好了傳位遺詔在一位神秘人手中,等到合適的時機,這
位神秘人自會公布遺詔內容,宣讀繼位人選。如此看來,沈熠是早就料到自己命不久矣,沈所以早早地就準備好了一切。”
說著,他皺了皺眉,麵露疑色,“你覺得,沈熠選中的人會是誰?”皇華往後靠著軟墊,閉上眼睛輕吐一口氣,幽幽道:“如今沈氏兄弟之人也所剩無幾,澈王和清王為武將,對於朝政並不上心,沈世琰尚且年輕,根基不是不穩,而是根本
沒有,這麼算來,唯獨珩王和玨王有這可能。”
褚流霆了然地笑了笑,“其實你不必做這一番分析,這樣的結果是所有人都能想得到的。”
“可惜,真要從他二人之中擇其一,就不是任何人都能猜得準的了。”
褚流霆收斂笑意,點頭道:“都說自古以來,君心最難測,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倒真的猜不透。”
“不管是誰,都將會是一場大戲。”
“何出此言?”“珩王的母親冉氏是被沈幽玨設計打入冷宮的,而沈幽玨的母親夙賢妃當年則是被冉氏下了藥,染上了藥癮,這兄弟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可謂不微妙,卻偏得兩人曾多次聯手,有時候,就連我都看不懂,他們究竟在想什麼,但是,不管他們在想什麼,一旦他們之間沒有了共同的敵人和利益,這份他們彼此小心翼翼維護著的兄弟情義,也就該
走到盡頭了……”他說著傅盛輕輕咳了幾聲。褚流霆下意識地替他拉了拉從頭頂罩下來的披風,“這些不是我們要關心的,既然他們兄弟之間必有一戰,那我們要做到,就是安安心心地等著,不管結果如何,於我們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