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烈火烹油(2 / 3)

才能不在此時就表明心意,問問她的心意,問問可否上門提親。

即便落下覬覦秀女的名聲,也絕不可因他損了她的清譽。

簌簌的腳步聲越傳越近,讓傅恒的理智壓住了感性。

匆忙將錦囊塞回傅恒手中,納木卓低聲快語道:“你我雖有了觸碰,卻是事急從權。日後若有什麼流言蜚語,六哥也無需介懷,隻記得我不必你負責。”

納木卓說罷脫下披在肩頭的他的衣裳,迎向來尋她的宮女。

僅剩下傅恒攥著已被沁到半濕的外裳,勒令過屬下不得亂傳後,又對著納木卓離開的方向,靜立了一會。

不料在護送二阿哥回阿哥所的路上,就已聽到許多有關納木卓的肮髒謠言。

傅恒眉心緊鎖,待向皇後娘娘事情始末後,便匆匆換了幹淨的新衣,趕往乾清宮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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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去阿哥所撫慰過皇後,探過吃了藥睡去的二阿哥,回到乾清宮準備繼續批複折子的乾隆剛坐下,就得到傅恒一直等候求見的消息。

知曉是他也參與了救助二阿哥,本就想要召傅恒問問細節,乾隆毫不猶豫喚人進來。

待聽明白是一個秀女先行救助後,還未來得及問是誰,就被突然轉移話題的傅恒驚得一頭霧水。

“賜婚?”乾隆皺眉,敲了敲桌子,“皇後不曾跟朕提過。”

作為富察皇後的同胞幼弟,傅恒自幼就與帝後二人親厚,皇後早前雖說過此次選秀時也幫傅恒相看一二,卻從未確定過人選。

唯一的可能,就是傅恒自己意思。

自古婚姻大事都要聽從父母之命,就算國丈夫婦早逝,也不該自己相看。

這樣急迫,且大選未完宮中仍有許多秀女,傅恒身為宮中侍衛,不論是對自己的名聲,還是對他看中的格格,都十分不妥。

乾隆有心給他個教訓,晾了傅恒許久。

知曉聖上心中有氣,周遭侍立的太監宮女具屏息凝神,不敢出聲。傅恒也不多言,脫下頭上頂戴,叩首後直起身來,深吸口氣,跪得更筆正了些。

待桌上奏章批完,乾隆才吹著熱茶淡淡開口:“你既求恩旨,總要讓朕知道是誰家格格。”

“稟聖上,奴才所求,是永壽公之四女,納蘭納木卓格格。”

乾隆送到嘴邊的茶水頓住:“朕若沒記錯,納蘭格格今日已被撂了牌子,你既對她有意,怎不早兩日求旨?”

“奴才本不敢肖想。”傅恒回稟道,“若非使出突然,絕不敢越過娘娘,大著膽子直接來求聖上。”

乾隆疑惑地‘哦’了一聲,飲了口茶,準備再晾傅恒一會兒讓他知道厲害。

“如果不是今夜,格格不顧安危救了二阿哥,傅恒下水救援時不慎碰觸到格格……傅恒心中欽慕已深,且為了格格清譽,思來想去,來不及向娘娘稟告,這才直接求到聖上麵前。”傅恒換了稱呼,雖仍跪著,卻與高坐的皇帝更親近了許多,“格格直言不需傅恒負責,可——”

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乾隆的嗆咳聲打斷。

放下茶盞,擺手揮開來擦水跡的太監,乾隆咳了半天才停下來:“你說什麼?納蘭格格跳水救了永璉,還說不需要你負責?”

方才在阿哥所,乾隆隻顧著安慰皇後,回乾清宮後還沒來及細問,就被傅恒打斷,到了這會才知道,救了他嫡子的竟是納蘭納木卓。

納蘭家四格格的豪爽勁,尤勝她郭羅太太!

“是。”傅恒苦笑,“格格將傅恒叫到一旁,正色說了。”

乾隆終於抬眼,看向一臉期冀,筆直跪著的傅恒。

他依稀記得,以聖祖爺晚年時的威嚴,尚製不住耍脾氣的宜妃娘娘。

想起前頭對著納木卓堂兄瞻岱時,對這位小格格做出的評價,還有對她幼年在宮中時的稀薄記憶,乾隆有些牙疼。

乾隆清了清嗓子:“你真想妥了?納蘭格格性如烈火,怕與你不合。”

傅恒眸光綻綻,毫無退意:“傅恒早已鍾情於格格。且格格性子爽朗率直,如鮮花著錦烈火烹油,傅恒看著便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