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曾經和妻子寧眉相處的種種都浮上腦海,鍾方的眼睛幹了又濕,濕了又幹。
忽然,鍾方停下了腳步,猛的回頭朝冷雪的住處跑去。一路狂奔,耳邊疾風的呼嘯聲很像他這麼年來在夜裏的哭聲,嗚嗚咽咽,非常克製和隱忍。
回到冷雪樓下時,鍾方卻不敢上樓打擾她,逗留了一陣後,隻能在她家樓下徘徊。
樓上的冷雪早就透過窗簾縫隙看到了鍾方,對自己真實身份毫不知情的冷雪,眼底閃過一道陰冷的光芒。
“果然是個好騙的人,看來斐老說的話確實不假。”
冷雪的心幾次三番提醒她,她就是鍾方的妻子寧眉,可是,對《D·P》力量的渴望讓她主動過濾了層層感受。
冷雪拿出手機,給鍾方發了條消息。
“到家了嗎?剛有人在敲門,想去看看卻又害怕。”
鍾方收到消息後,立即給冷雪回短信,思考了一下後,改為了打電話。
電話接通以後,冷雪的聲音聽起來楚楚可憐,讓鍾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亂了。
“你等我,我馬上上來。”
鍾方直接衝了上去,摁動門鈴後,冷雪打開了房門。
剛洗過澡的冷雪頭發濕漉漉的,透著十二分性感,她一看到鍾方就露出抱歉的笑意。
“真是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麻煩你跑上來一趟。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外麵好像並沒有什麼人。”
鍾方愣在那裏,喉結動了動,卻並沒有說什麼。氣氛有些尷尬,冷雪麵露窘迫,問道:“要不進來喝杯水。”
“不了,我……”鍾方的臉紅透了,剛拒絕到一半,他卻又忽然抬頭說道:“那行,我剛好有點口渴。”
鍾方進門後,感覺心突突亂跳。冷雪穿著淺粉色浴袍彎身給他倒水,從鍾方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冷雪玲瓏有致的身段。
鍾方有些恍惚了,猶記得當年寧眉在家裏也喜歡這樣為他倒水,他會情不自禁地從背後抱她,水灑了一地,他會猴急地脫下她身上的浴袍,把她帶到我臥室……
這些畫麵讓鍾方心猿意馬,也讓他感到呼吸困難。
忽然,冷雪低呼了一聲。
“怎麼了?”鍾方的聲音有些顫抖。
“我手被劃傷了。”
“你別動,哪兒有創口貼?”
“在臥室的床頭櫃,我去拿。”冷雪一轉身,杯子掉在了地上,她剛抬腳,腳趾又被玻璃劃傷了。
“你別動,我去幫你拿。”鍾方哪裏還顧得上思念寧眉,慌手慌腳地去找創口貼了。
走進一個女人的臥室,對鍾方來說是一件很難為情的事。他是心理醫生,當然知道自己動了什麼心思,也知道臥室外的冷雪會以什麼心態看他,所以他不得不更賣力地克製衝動,以免驚擾了這個女人。
鍾方來到床頭櫃,打開床頭櫃的時候,整個人愣住了。
他身後的冷雪恢複了冷漠麵色,但嘴上卻在關切地問:“找到了嗎?”
鍾方拿起放在床頭櫃裏的一張手帕,手帕為墨綠色,很精致,也被洗得很幹淨。手帕缺了一角,像是被焚燒過。
這張手帕是他的,三年前,發生那場爆炸時他的西裝口袋裏就放著這張手帕。
如果她不是寧眉,她怎麼可能有他鍾方的東西?
鍾方淚流滿麵,身後冷雪索性拖著受傷的腳走了進來。
“怎麼了?”
鍾方擦了擦眼角的淚,說道:“沒什麼,我幫你處理傷口。”
冷雪坐到了床邊,指引著鍾方找到了醫藥箱,裏麵有一整套清洗傷口的工具。
鍾方的動作很輕柔,創口貼被貼得平平整整。
“你怎麼哭了?”
冷雪明知故問。
鍾方凝視著冷雪,說道:“如果我告訴你,我就是你要找的家人,你會相信嗎?”
“這是什麼心理遊戲嗎?”冷雪眨了眨眼睛,一臉迷茫。
鍾方再也忍不住了,一抬頭穩住了冷雪的唇。
冷雪呆愣了一下後,掙紮起來,“你放開我。”
冷雪本就是有備而來,怎麼可能真的拒絕鍾方,冷漠的冷雪在欲拒還迎上做得很到位,鍾方被她吃得死死的。
臥室昏黃溫暖的燈,輕灑在冷雪身上,讓她的臉看起來格外嫵媚。當她的浴袍落下一半,露出雪白的肌膚,鍾方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
很輕,但他很喜歡這麼做。寧眉也喜歡,每當這個時候,寧眉都會變得更熱情,那是本能的反應,騙不了人。
浴袍一點點往下,露出冷雪的腰。
腰的右側有一粒痣,和寧眉的小紅痣一模一樣,他怎麼也不可能忘,也不會記錯。
“寧眉,我終於找到你了,真的是你。”
鍾方意亂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