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血口噴人!”
同樣在列的壽王轉過身來,指著李清冷聲問道,
“你可有證據證明岐王府確實私造了龍袍。你要知道這可是大逆不道之舉,岐王如何會做這種事情。”
李清恭敬地說道:
“下官不過是聽說,並沒有實據。然而作為大理寺少卿,對於這種事情自然要查個水落石出,下官也希望這是傳言而不是真的,所以才會傳當事人蔡溫說個清楚,而不敢驚動岐王。不然,就不會是隻傳訊蔡溫了。”
“哼,這種事情為什麼不及早稟明聖上?”
“沒有證據,不敢驚擾聖聽,而最終落個誹謗岐王之罪。”
“難道你現在就不怕誹謗之罪了?”
壽王李瑁看著李清,冷冷地問道。
“啪!”
李隆基猛了拍了一下龍案,看著爭執的李清和壽王李瑁:
“夠了!李珍,你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跪在地上的岐王李珍忙叩首道:
“冤枉啊,聖上!微臣哪裏敢私自製造龍袍。三月份微臣府上確實進過一批這種布料,不過是做戲服用的。
“微臣這些年沉迷歌舞,牡丹花節的時候正好有新排練的歌舞,所以才讓張氏布行幫府上定製了一些服飾。”
李珍急忙解釋著,聲音之中帶著顫抖。
李隆基這些年的性情李珍同樣了解,不管再如何寵信李珍,李隆基對於這種想要篡位的舉動從來沒有心軟過,一日之間賜死三位皇子的事情都能做到出來,更不要說是一個小小的嗣岐王。即便沒有真憑實據,就憑借著這個傳言,說不定李隆基同樣能夠讓李珍人頭落地。作為當事人的李珍如何能夠不怕。
聽到李珍的答話,李隆基的臉色才稍微有些好轉。諸位大臣正在思忖揣測之時,群臣之中一人站了出來,問道:
“李少卿傳訊那蔡溫,可有什麼進展沒有?”
說話的是禦史王縉。這次彈劾李清的諸位禦史中並沒有王縉參與。
“並無進展,蔡溫對此事閉口不提。”
李清輕聲答道。
王縉出列,向李隆基奏道:
“微臣請聖上下旨查明此事。如果李少卿所說為真,可以及時製止這忤逆之事;若是沒有這件事情,也可還岐王一個清白。”
“斷沒有這種事情,請聖上明察。”
岐王李珍附和著高聲說道。
李隆基看著下麵站立的群臣,太子李亨站在那裏,無喜無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李林甫和李適之雙目下看,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束手而立,靜靜地站在那裏,百官也都是低頭不語。李隆基臉上浮現一絲冷笑,接著問道:
“依王愛卿的意思,朕應該派誰去查這件事情呢?”
王縉一愣,沒有想到李隆基把這個問題拋給自己。王縉沉默了一下,暗中咬牙說道:
“太子為百官之首,這件事情又牽涉龍袍聖物,微臣提議由太子負責查辦此案。”
李隆基沉思片刻,看著太子李亨,淡淡地說道:
“那就由太子負責這事好了。”
太子李亨連忙出列接了旨意。
李隆基看著堂下的群臣,接著說道:
“這件事情就由太子會同三司查辦,京兆府協辦。”
刑部尚書、禦史中丞和大理寺卿忙出列領了聖旨。
李隆基這時候有些意興缺缺,揮手退朝,在站起身的時候,李隆基看著殿下的李清,說道:
“李清,這件事情你也隨同太子一起查辦,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朕皆赦你無罪。”
李清忙謝過李隆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