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幅畫上,畫著一個女孩子,趴在桌子上沉睡,而一個白襯衫的少年,站在她的麵前,在她的臉上,落下了輕輕地一個吻。
由於人物繪畫很逼真,幾乎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那畫裏畫的是我和霍彥。
那天,我也去參加了畫展,和白易一起,望著那幅畫,總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白易花高價買下了那幅畫,這其中還費了一些波折,因為一個華裔回國參加畫展時,也看中了那幅畫,不惜代價也要得到它。
最後被他逼得急了,那個華裔找到我們,請白易把那幅畫讓給他,並說自己對那幅畫一見鍾情,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那樣有感覺的畫了。
可是,當他看到我的時候,瞬間明白了白易為什麼也和他一樣,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得到那幅畫。
“男人的嫉妒心。”那時候,他用蹩腳的中文做出了評價。
白易卻不在意,淡淡地回應說:“這是我朋友的畫,而且,我的女朋友很喜歡它。”
“哦,不!”那個華裔確定了我和白易的關係,由於著急,中文也說的亂七八糟:“他喜歡你的女朋友,你會毀了它,我可以把它帶走,以後都不會讓你看到它,請你把它讓給我,我會好好保管,我保證……”
其實,我想要那幅畫,僅是因為那是霍彥的畫。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霍彥會和主辦方簽署協議,同意辦完畫展以後,把那幅畫拍賣出去。
“我說了,那是我朋友的話,我的女朋友很喜歡它。”
白易依舊不肯退讓,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你覺得,我女朋友喜歡的東西,我會毀了它麼?”
他把霍彥說成自己的朋友,我也確定,他之所以會想要這幅畫,不是因為不想讓大家看到霍彥親吻我的樣子,隻是因為我想得到而已。
最後,華裔終於放棄,再三確定白易不會毀了那幅畫以後,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白易,你生氣了?”見他剛才對那個華裔的態度不太好,我小心翼翼地問他。
白易望著那幅畫,擺出一副傲嬌的表情:“我是有點不高興的,不過,也知道某人如果得不到這幅畫,晚上肯定又睡不著了,沒辦法,隻能買下來了。”
我把那幅畫帶回黎落的別墅,和之前簡佳摔壞的那幅畫放在一起,包括之前,霍彥在畫室裏送給我,被我掛在臥室裏的那幅。
然而,在取畫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霍彥之前對我說的話。
他說,他在畫室裏送給我的那幅畫很重要,要我好好保存。
總感覺,霍彥是想對我說些什麼,於是,在取下那幅畫的時候,我抱著畫框研究了半天,最終在夾層裏,發現了霍彥的一封信。
信的內容,我沒有告訴任何人,在看完以後,又把它放回畫框,連同之前的畫一起,把它塵封在別墅的儲物間裏。
那年冬天,我和白易打算結婚,在把這件事情告訴簡佳的時候,簡佳雖然不高興,但也沒有反對。
結婚那天,黎落作為伴娘,前來參加我們的婚禮,最後離別,她給了我一個擁抱,說要出去走走,去邂逅全世界的帥哥。
我和白易送她去機場,那時候機場的熒幕上,播放著文化藝術節的情況,從主持人的隻言片語中,我們也聽到了霍彥的名字。
黎落站在人群熙攘的機場裏,抬頭望著熒幕上,霍彥清秀帥氣的照片,然後轉身對我們笑了笑,邁步離開,再也沒有回頭。
延城十二月,是我和白易相識的第六年,分分合合,恩恩怨怨,最終,深情不變,兜兜轉轉,我又回到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