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段煎熬的時間裏,我想到了很多事,整夜整夜的睡不著,抱著手機,等著白易有沒有可能已經脫險,然後打電話向我求救。

如果,他能活著回來,我一定不會再跟他鬧別扭,如果,他能活著回來,什麼恩怨,什麼情仇,都無所謂。

可是,沒有。

在我心灰意冷,以為沈薇薇果然已經對白易下手的時候,警方那邊突然傳來消息,他們從一條監控錄像中,發現了沈薇薇的蹤跡。

找到白易的那天,他被沈薇薇綁在車子的後備箱裏,已經瘦的不成樣子,由於很多天沒吃飯,甚至沒喝水,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隻是望著我,放心地笑了笑,然後昏了過去。

沈薇薇戴著一頂鴨舌帽,望著我一臉怨恨的樣子,不遠處,是她雇來的船,她想帶白易偷渡到泰國去。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上去把她的帽子打掉,拚命撕扯她的頭發,盡管有警察攔著,她的臉,還是被我的指甲劃出好幾道血痕。

“你想殺了他嗎……”我感到無比的後怕,如果再晚一點找到白易,沈薇薇會不會直接把他餓死。

沈薇薇依舊一臉怨恨,眼裏含著淚光,一副精神不大正常的樣子。

她瞥了一眼後備箱,看向我:“他不聽話……我讓他跟我走,他寧可死也不願意,還想回去找你,不聽話,那我隻好懲罰他嘍……”

所以,這麼多天,不給他吃飯,不讓他喝水,虐待他,折磨他,差點害得白易丟了性命。

“你這個瘋子……”直到現在,我隻能用這句話形容她。

可是,沈薇薇卻笑了起來:“我早就瘋了,你不知道嗎,簡妍?”

“你知道那天,在公司,白易對你爸爸說了什麼,他說他可以放手,但是他要你,寧可放下仇恨,也想要你,你爸爸居然答應了……”

“我沒有辦法,隻能下手殺了你爸爸,隻可惜,被那個該死的臭男人看到了……白易怎麼知道這件事的,是你告訴他的,對不對?那天,在我後麵跟蹤的人,是你對不對?”

警察把沈薇薇帶走了,同時,救護車也緊急趕來,白易在醫院住了兩個月,我在醫院裏照顧了他兩個月,他才漸漸好起來。

我以為可以為我爸爸報仇,可是一切的案情查明以後,卻發現沈薇薇的精神有些問題,即便我想,也不能再追究她的刑事責任。

最後一次看見她,她坐在精神病院的長椅上,聽著歌,神情恍惚,一副不大能記得我們的樣子。

從那以後,我也再也沒有去看過她。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了不一樣的我,可以請你,隻記住現在的我嗎?

霍彥的那句話,一直回蕩在我的腦海裏,揮之不去,甚至晚上做夢,都是他對我說話的語氣,和他說出這句話的表情。

明明事情已經結束了,可我還是時常想到那句話,以及說出那句話的他。

在我和白易結婚之前,其實發生了一件事情,關於霍彥生前,精心準備的那個文化藝術節。

文化藝術節上,有關畫展的板塊,很多名畫都是來自霍家的捐贈,可是,有些畫,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在展覽之前,都是被遮蓋的,所以那天,在我去找霍彥詢問白易下落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那幅特別的畫。

由於霍彥和我們簡家,以及沈薇薇和楊欣的事,在延城掀起了不小的轟動,所以,之前一直備受矚目的文化藝術節,在輿論上,一時間也被那些事蓋住了風頭,並沒有我們之前期待的那樣聲勢浩大,可是,因為那幅畫,也掀起了不小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