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婚紗居然是我五年前和陸晟睿結婚時候穿的那一件。
化妝師拿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是拿錯了。
可是,等到傅恒生上來,我這才明白,原來這是傅恒生故意為之。
他站在我的身旁,寬厚的手掌按著我的肩膀,聲音幽幽的說道,“如果真的要放下的話,那曾經的事情放在現在,也要表現出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
他的話,似乎是頗有深意。
我的神情莫名的有些恍惚,不過也僅僅是轉瞬之間的,隨即我便拿起那件婚紗,轉身直接踏步走進了更衣室。
沒過半響的功夫,我便走了出來。
看著傅恒生眸中閃過一絲驚豔的情緒,我嘴角的笑意不由的加深起來。
踏步走到穿衣鏡前,看著鏡子裏的自己。
美麗的不可方物的一張臉再配上如此聖潔的婚紗,妖豔的如同一隻成了精的妖精。
我轉過身,朝著傅恒生淺笑著,隨即聲音有些期待的問道他:“現在的我和當年的我哪個好看?”
傅恒生神情諱莫如深,他輕輕揚起下顎,目光專一的在我身上來回掃視著,有些認真的觀看。
半響,他便突然踏步朝著我走來,距離迫近的站在我麵前,動作嫻熟的抬起手,將我鬢角前的碎發撥撩到耳後。
狹長的鳳眸滿是柔情的看著我,挺拔的身子微微俯身,湊到我的耳旁。
清雅的男聲驀地傳進我的耳朵,帶著他特有的嗓音和幾分玩味的戲謔。
“當然是現在的你好看。”
他一邊說著,薄唇一邊朝著我的耳旁靠近,不知道是他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有些微涼的唇瓣就那麼蹭著我的耳垂,似是有幾分挑逗的意味。
從耳垂那裏的一個點開始縱橫出無數的線流,朝著我的四肢湧去,忍的我全身的血液全數沸騰起來。
就連後背都不由得發麻起來,一種難以言說的複雜情緒在我心口蔓延開來。
我垂下眸子,仔細的想了想,這麼多年來傅恒生遠在國外都沒有忘記傅沁。他對傅沁應該是真愛無疑。
而我對他來說,不過就是合作者,幫助他重新奪回傅沁的利用工具罷了。
這麼一想,我心裏赫然舒服了很多。
穿著婚紗,我同傅謹言一起下了樓,兩個人裝出一副琴瑟靜好的模樣款款走到舞台中央。
在場的賓客見到我們兩個人,全數都安靜了下來,紛紛落座。
而主持人見狀也開始滔滔不絕的說著他的台詞。
我站的位置很高,可以清楚地看到在場所有的角落。
眸光在台下掃視了一圈,突然我便看到了陸晟睿那張陰沉的臉,他神情淡然的站在人群之中,和他以往那副冷酷無情的模樣沒有兩樣,像極了在場的賓客,沒有任何的情緒。
而剛剛那個站在電梯前和我說,“曾經許慧安也不喜歡芒果汁”的那個陸晟睿完全像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一般。
許慧安不過就是陸晟睿可有可無的人,悲哀的如同一粒塵埃般可以任由人忽視。
五年的時間,他怎麼可能還會記得,甚至是為了那僅存的一點點希望而做出什麼瘋狂的決定。
想到這,我的眸子不由的暗淡了下來。
忍不住開始在心裏自嘲著,我究竟在期待著什麼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調整好自己的思緒,轉頭看向司儀,當他說道:“下麵有請傅先生來為我們說兩句的時候。”
我突然看到了台下的女士們發出了尖叫聲,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驚恐萬分的樣子,我眉頭不由得輕蹙,還沒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一道黑影驀地竄到我的麵前,突然地力道擁著我朝著後麵奪去。
我腳步驀地踉蹌,整個人也隨著這股力道朝著後麵倒了過去。
咣——
突然一陣聲響驀地響了起來,我瞳孔驀地一緊,趕忙看著我身上的陸晟睿。
當我的目光落在他的俊臉上時,氣惱的情緒瞬間竄到我的五髒肺腑,我滿臉不悅的剛準備大罵他。
隻見猩紅色的鮮血順著他的俊臉滴落到了我的臉上。
先是一滴,緊接著反而連接了起來,甚至都模糊了我的視線。
我徹底慌了神,聲音因為緊張都有些輕顫起來,“陸晟睿,陸晟睿!”
帶著滿滿害怕擔心的聲音從我的嘴中說出來,這是我這輩子都不會以為再對陸晟睿說出來的聲音。
周圍的人見狀也慌了起來,剛忙朝著我們奔了過來,我看到傅恒生臉色有些遑急的將陸晟睿身上沾滿血的吊燈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