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了,喬家的血海深仇,已經過去八年了!直到今天,他終於看到了一點沉冤得雪的希望。
而這希望,就來自於宋禹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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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的時間,轉瞬即逝。宋禹丞的傳令兵是第二天回來的,他回來的時候,宋禹丞正坐在桌邊吃喝粥吃早點。見他進門,順手扔了一個包子過去。
“怎麼樣?”
“甭提了,怪不得容城破成這樣,這所有的錢財都貼到尨城去了,怎麼可能能有錢。”那傳令兵也是餓了,三口兩口吃完了包子,又喝了一碗粥,這才踏實下來和宋禹丞說自己查看到的情況。
原來容城之前雖然窮,但卻並不在至於窮到這個份上。可自從死了的那個知州上任之後,容城的生活,就變得越發艱難起來。
“爺您看這個。”傳令兵從懷裏掏出一個銀色的金屬片,看著像是從盔甲下卸下來的。
然而宋禹丞拿在手裏,不過彈了一下,那金屬片,竟然直接就彎了。
“這是什麼?”
“是尨城守城兵的護心鏡。”
宋禹丞眯起眼,頓時心領神會。果然是物以類聚,小舅子不是東西,霍銀山這個當大舅哥的也同樣人品垃圾。
旁的不說,就說這護心鏡。最是戰場上保護將士們安全的東西,可霍銀山竟然連這玩意都能偷工減料。
“而且爺,您知道這孫子最雞賊的地方是什麼嗎?應該是防著回頭有人臨時突擊,他準備了三萬多套上好的軍備在庫房裏麵。都是嶄新的。如果有人臨時檢查,他就正好能給軍將們換上。”
“可那也不對,尨城軍隊至少五萬,弄三萬真的能有什麼用?倒不如,”宋禹丞算了算,接著就忍不住笑了。“倒不如給了咱們。我記得容城的軍將,正好也是三萬。”
“沒錯!咱們是三萬人來著。而且我打聽清楚了,霍銀山正巧送秀女上京去了,要下個月末才能回來,所以爺您看……”
“走,去尨城悄悄。”宋禹丞一聲令下,那傳令兵立刻雙眼放光,至於大廳裏其他的將士,也都變得躍躍欲試起來。
之前他們在上京困了太久,早就淡出鳥來了。所以現在一聽說能跟著宋禹丞出門,各個都興奮的不行。
再加上的當兵的之間,友誼都很純粹,看到容城老少過的這麼不好,宋禹丞手裏的這些兵,早就心裏不落忍了。這會子,能夠幫弟兄們出頭,那更是一個賽一個的來勁。
於是,半個時辰後,宋禹丞就騎著馬,帶著自己的五千騎兵出發去尨城。
然而送他們離開的容城將士們,卻紛紛臉色怪異,眼神更是微妙到了極點。
原因無他,因為宋禹丞他們穿走的,竟然是容城將士們的軍服。
沒錯,就是那種補丁套補丁,補丁摞補丁的破衣服。這種衣服,他們交上去的時候,都覺得羞恥。可宋禹丞卻相當滿意,並且表示,咱們可是要錢去的,不能太張揚。
可關鍵是,這根本不是不張揚,而是……狼狽至極了。如果不是他們□□的戰馬依然威風凜凜,怕不是要被人認成是乞丐。
“喬大人,您說郡王爺他能行嗎?”楊青有點迷茫的詢問喬景軒,總覺得宋禹丞的為人行事,和他印象裏的皇親國戚大相徑庭。不僅沒有半分優雅,反而痞氣十足。
至於喬景軒,也同樣十分迷茫。他甚至想象不到,宋禹丞就這麼帶人去尨城能有什麼用。
畢竟,就算霍銀山不在,尨城守城的軍將,也有五萬之數。騎兵又是擅長山地作戰,並非攻城。人家什麼都不用做,隻要不給你開城門,就相住了。穿得再破,也沒啥用啊!
可如果宋禹丞真像他們腦補的這樣,那也就白被上京那榜世家子弟稱作一聲流氓了。畢竟,他現在就是個紈絝,臉皮那玩意,根本就不需要。至於宋禹丞手裏這些兵,那更是一個賽一個的不要臉。
兵者,詭道也。原身當初帶兵的時候,教會他們的第一句話就是,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不論怎麼做,隻要能達到好的結果,就是完美。
所以麵對尨城不開城門這種情況,宋禹丞也根本沒打算硬闖。畢竟方法有的是,硬闖什麼的,多辛苦。而且他這些兵都是大寶貝,不論傷了哪個,宋禹丞都心疼。
因此,他選擇更簡單輕巧的方式。
就見宋禹丞一聲令下,全體軍將竟然一起停在尨城的城樓下。列陣下馬,整齊的站在尨城的城根下麵。
傳令兵先上前一步衝著尨城守城的將士們喊道:“兄弟!我們是容城過來領軍餉的。我們郡王爺問,您家霍將軍欠我們的三年軍餉,什麼時候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