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打算找事嗎?
寇老幹部還在說:“接下來,為了讓大家更好地領悟我們中-華民族的偉大民族精神,我給大家唱一曲《黃河大合唱》。”
唱個鬼!
係統當機立斷,立刻扯開嗓子開始嚎:【啊——】
寇老幹部本來蓄勢待發,如今被粗暴打斷了,不由得更加不滿。他蹙蹙眉,衝著自己的崽子認真地豎起一根手指,噓了聲,“別叫!”
南風館中眾人麵麵相覷,場中寂靜一片。
沒......沒人叫啊......
“怕不是醉糊塗了,”射戟也有些哭笑不得,“都說了,讓你們不要都上去灌......如今可好,把爹灌倒了,是要怎麼樣?”
他揮了揮手,示意幾個人跟著他一同起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寇秋送回了房。回房間後的寇老幹部蹬掉鞋站在床榻上,仍舊按捺不住普及社會主義教育的欲-望,背著手在被子上踏四方步,“我來給你們講講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真正含義。”
幾個崽子根本不知道他口中這詞的含義,隻因為孝道隨口應付道:“是是是,爹講的可好了。”
雖然我們一句都聽不懂。
寇秋很不滿意這屆觀眾,認真道:“你們沒鼓掌。”
敷衍的鼓掌聲立刻響成了一片,射戟甚至還領頭叫了兩聲。
係統仿佛看見了每回寇秋應付賣萌的自己時的場景。
真是一群好崽子。
好崽子們把寇秋送上床,一個掀被子,一個哄睡,一個還幫著拍背,相當熟練。待到他終於睡熟了,小倌們才稀稀拉拉站起身,開始向外走。
房間中重新陷入了寂靜一片。
待到門咯吱一聲響,廊上昏黃的燭光被映進來一片時,窗外的鳥雀被這氣息驚飛了兩三隻。有身影推開了這門,慢慢撫上了寇秋的額頭。
他將青年的額發撫至一邊,垂著頭,靜靜凝視著這張被餘光映亮的臉。
許是察覺到了他的動靜,青年猛地動了動,哼唧著將臉頰向上蹭了蹭。那恍若奶衣一樣的皮肉,就全蹭在了因為常年握著各種兵器而磨出了繭子的掌心上。
仇冽猛地一顫。
他漸漸把手向上覆的更高,眼睫就在指縫間抖動著,像是被抓住了翅膀的蝴蝶。
被碰觸了半日,寇秋終於勉強有了些神思,下意識側身抱住身畔那人的一隻手,含著鼻音道:“仇將軍?”
男人被這聲音萌了一跳,手下意識探了回來,像是怕將青年驚醒了。他收回手,看了床上的人半日,見他沒反應了,這才又重新把手伸了過去,試探性地一點點觸碰著。
半晌後,他像是打定了主意,將被褥一卷,直接把人連同被子一同抱在了懷裏。
被驚醒的吞龍執著蠟燭來開門,瞧見這一幕也有點呆,“大爹?”
他的大爹嚴肅地嗯了聲,把懷裏的大寶貝卷的更緊,怕大寶貝凍著了。
吞龍張口結舌。
“您......您這是......”
仇冽淡淡道:“我今晚有事,必須回府一趟。”
“......”
吞龍瞅著他,心情複雜。
不是,你回去就回去吧,為什麼一定要把我們老板抱上啊!
我們還需要他明天指揮準備重新開業呢!
仇冽手臂用了點力氣,把大寶貝抱得更緊,幾乎要箍到胸膛血肉裏。他抿了抿薄唇,解釋: “處理那些事,要一個時辰左右。”
吞龍:“......所以?”
仇將軍理所當然道:“我要看著他。”
“......”
一個時辰都不放過?
這到底是什麼鬼理由!
“我帶走了。”
說完這一句,男人驟然推開了窗。外頭的夜風猛地灌進來,他緊緊護著懷裏的人,就從這窗台上縱身一躍,直接從這二樓跳了下去。
吞龍被唬了一跳,忙撲到窗前看,就看見了男人抱著他爹上了馬車的情景。馬車轉眼邁開四蹄,頭也不回地跑遠了。
徒留吞龍還呆呆站在窗前,無語凝噎。
他說怎麼這位上來時沒驚動任何人呢,感情就是這麼直接撬到走廊裏的。
堂堂大將軍,行事就不能不那麼像是山大王嗎?
含瓶睡得淺,也被這聲音驚動了,走至門前。他詫異地向裏麵瞥了瞥,問:“爹呢?”
吞龍說:“你來的太晚了。”
已經被劫走了,直接扛走的。那架勢,跟土匪搶親似的。
含瓶倒是一點便透,“大爹?”
吞龍點頭。
“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含瓶笑道,“讓大爹帶回去也好。他今夜去參加宮宴了,恐怕一天都沒什麼功夫見,也是著實想得慌。”
吞龍打了個哆嗦,情真意切道:“你可別再惡心我了。”
想到連一時辰都不能分離?那幹脆找根繩子把兩人綁一塊兒算了。
“不過說到這兒,”吞龍幽幽道,“我倒是有個賺錢的點子......”
第二天,寇秋是在將軍府醒來的。
他茫然地睜眼打量著四周,望著床上懸著的這水墨的帳子,再看這四周恍若雪洞的裝飾,心中慢慢有了底。過了一會兒,男人果真推開門進來,瞧見他醒了,便極自然地上前,手拍了拍青年頭頂的發絲。
寇秋問:“我怎麼來這兒了?”
仇將軍此時著了玄色勁裝,額角微微滲有汗意,像是剛剛從外頭練武回來的。他走至盆前,將雙手浸透在冰涼的水裏,言簡意賅回答:“我抱過來的。”
寇秋失笑,眨了眨眼,卻在床頭看見了一個荷包。裏頭鼓鼓囊囊,像是塞滿了東西。
“這是什麼?”
他好奇地伸手拿過來,倒出來後,才發覺裏頭全是金銀錁子,約莫有三四百個,個個兒都打磨的十分精細,放在手心裏還有些沉甸甸的。仇將軍拿幹淨的布帛擦了手,解釋:“你今日開業。這些東西,賞人用。”
寇秋這才想起,自己抱的是一條金大腿。
不僅大腿強健有力,而且還有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