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聞言笑了笑,“您放心,手術很成功,慢慢修養就會好,倒是您也得多多注意身體,很多事都不用親力親為的,交給那幫職業經理人去辦,自己落個清閑。”
喬老爺子和祥地笑起來,“誰不想清閑生活,也是有好幾年沒見著你父親了,當年他跟之奕當兵那會兒,休假了就會來大院兒裏玩,後來之奕執行任務犧牲,我們就搬了家,都不知道他已經生了你這個年紀輕輕就能獨當一麵的好兒子。”
“您過獎。”蕭聞言頷首,也不謙虛。
“年輕人有野心是不錯,現在的生意場上幾乎都是你們這輩的,我也老了,幫不上什麼忙,等過了今年就得退休,操心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過過隱退的日子了,”喬老爺子說,“我有個孫子叫未驍,今年九月份剛退伍,現在也不知道上哪兒玩去了,要過了年後才會回來,到時候喬氏全權交給他打理,你父親要你來找我估計是怕你剛來這兒會束手束腳,以後要是新越有什麼合作上的事盡管提,找未驍就行,其他的事也可以。”
“好,多謝喬爺爺。”蕭聞言有禮貌地點了下頭。
“別客氣,等未驍回來,約個時間一起吃頓飯吧,讓你倆認識一下。”喬老爺子說。
蕭聞言又點了點頭。
*
周四的整個早上,蕭聞言都在會議中度過,現在不管是國外的公司還是國內的,何如月已經不管了,把所有權力都讓了出來,因此在蕭聞言拿著裁員名單把何如月當初安插在公司裏的人踢了一半出去隻留下大頭的時候,在座董事沒有誰敢吭聲。
把事情和麻煩都解決完,蕭聞言才回辦公室,在辦公桌前安安靜靜地坐著,落地窗外的天空灰蒙蒙一片,他用手撐著下巴,剛把趙明送過來的幾份文件簽好,現在就瞧著右手尾戒上的半邊麋鹿角,眼色平靜,仿似在想事情,但又覺得他隻是出了個神而已。
外邊有人敲門,蕭聞言仍然看著尾戒,應了聲,趙明便走了進來。
“蕭總,這是你吩咐重新擬定的股權合同。”趙明把一份文件放到辦公桌上。
蕭聞言點頭,趙明看著他又說:“還有個人想見你,就在門口。”
“誰?”蕭聞言抬眼。
“方淩洲,”趙明說,“你應該還記得吧,當年在燕江的時候,隔壁有個方姓鄰居,和你一個班的。”
趙明在蕭家做事多年,從小看著蕭聞言長大,這次也是被蕭鳴派來跟在蕭聞言身邊。
“記得,讓他進來吧。”
蕭聞言說,趙明便出去叫人,蕭聞言靠向椅背,換個方式坐著。
沒一小會兒,方淩洲就來了,依然戴著副眼鏡,斯斯文文的穿著打扮,嘴角帶笑,跟當初上學那時候沒什麼兩樣,就是高了點成熟了點。
蕭聞言抬了抬手,示意方淩洲坐下,然後問:“找我什麼事?”
“你對我還是那麼有敵意嗎?看我的眼神還跟以前一樣啊。”方淩洲微微一笑。
蕭聞言的手肘放在椅子扶手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著,唇懶散地勾了勾,反問:“我有那麼明顯嗎?”
“其實已經沒必要了,唯西又不在,我們可以繼續和平地做朋友的,”方淩洲說,“還是你已經知道她在哪兒了?”
蕭聞言的唇角噙了一絲淡笑,“你突然到這裏來隻是想問這個?”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她什麼心思,”方淩洲笑著說,“但要是唯西出現,我想她也一定不會希望跟你們蕭家有什麼牽扯,畢竟當初她在蕭家過得並不好,最後還被你的母親給趕了出來。”
“那又怎樣,而且過得好不好似乎不是你說了算,”蕭聞言說,目光若有若無地鎖定方淩洲變化的神情,“我跟唯西的事情也輪不到你插手,我的東西,會自己看著辦。”
“行,”方淩洲站了起來,扶了扶眼鏡框,拿了張名片放在桌上,“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真的找到了唯西,還請告知我一下,同時我也希望你別逼她,尊重她的選擇。”
“我盡量。”蕭聞言聳聳肩笑了下說道,滿眼都是無所謂的神色。
方淩洲再看他一眼,就離開了辦公室,趙明走進來。
蕭聞言拿起名片瞧了瞧,就問趙明:“明叔,您覺得當初唯西是被方淩洲帶走的嗎?”
“不清楚,但據我所知,當時小西離開以後,方家在半個月內就搬離了燕江,但是搬家地點不是琅海,方淩洲當時隻是來琅海念大學。”趙明回答說。
“s大的英語專業是不是挺出名的?”蕭聞言忽然問了句。
由於問得與上一個話題不著邊,趙明反應了一會兒才回:“是的,可以說是招牌。”
看著名片上方淩洲的職位,蕭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就突然笑了,對趙明說:“假設唯西現在真的和他在一起,他突然找到我,應該知道昨晚的事,唯西昨晚很可能是被他帶走的,他怕我對唯西做什麼,就著急過來探我的口風。”
趙明:“那要我現在派人去查方淩洲的資料嗎?”
“用不著,”蕭聞言把名片放進一旁的盒子裏,裏麵都是一堆別人給他的名片,他用手撐住下巴,看著尾戒,嘴角微微勾起,梨渦淺淺的,一副閑散模樣,“現在隻需要等時霖那邊的消息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