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昀有些找不著自己的聲音在何方:“哪個傅叔叔?”
會是傅辰北嗎?他怎麼會到這裏給孩子們買蟹黃包?
她漏掉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蘇婧童嘟著小嘴巴, 犯了難:“傅叔叔叫什麼名字來著?”
吳曉藝幫她回答:“他叫傅辰北啦, 聽我媽媽說, 傅叔叔可牛了, 很能賺錢, 超厲害的那種。”
“傅……傅辰北?”向昀震動極大, 都有些口吃了。
楊靜的關注點仍然在美食上:“對啊, 就是傅叔叔, 他可會挑小吃了, 我們都很喜歡他,和他買的小吃。”
吳曉藝瞥了他一眼:“你隻記得吃的吧?都不知道人家傅叔叔叫什麼名字。”
楊靜不服氣:“我怎麼不知道?”
“那你說來聽聽。”
“他叫傅辰……”楊靜撓撓腦袋,傅辰什麼來著?最後一字怎麼又忘了?
吳曉藝再次強調:“你們都聽好了,傅叔叔的名字叫做傅辰北,那麼好聽的名字你們都記不住。”
孩子們唧唧喳喳地說個不停, 向昀的耳朵嗡嗡直叫,倒不是因為孩子們的吵鬧,而是他們帶給自己的信息足以使地球爆炸。
爸爸在幹嘛?
向昀抬頭尋找向啟林的身影,尋了一圈在廚房裏找到他。
向啟林把熱好的饅頭端出來,招呼小朋友:“來來來,剛出籠的熱饅頭來了。”
楊靜耷拉著小腦袋:“哎,真是沒有一點新意。”
向啟林微笑著看向楊靜:“你吃一下就知道是什麼了, 小心裏麵燙哦。”
楊靜小心翼翼地掰開饅頭,驚奇地發現裏麵有餡兒, 嚐了一口, 大呼好吃:“嗯嗯, 向老師今天買的是紅豆包,好好吃哦。”
蘇婧童與吳曉藝本來不打算吃的,聽說是紅豆包,立即上前一人拿了一個,開吃。
向啟林問女兒:“果果,想吃紅豆包嗎?”
向昀搖頭,上前拉住爸爸的手問詢起來:“爸,我剛剛聽小朋友說,傅辰北經常來這裏給孩子們買蟹黃包和流沙包?”
“你知道傅辰北?”
“他在金融界那麼出名,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從法國回來後,傅辰北特別忙,不是在出差就是在出差的途中,也沒抽出空來拜會爸爸,看爸爸的反應,傅辰北並未透露跟自己的關係。
他想要與自己一起,正式的登門拜訪。
所以,她也不能表示出跟傅辰北的關係,隻能隱晦曲折地詢問事情的來龍去脈。
向啟林拉著女兒坐在一旁,深有所悟:“小北這孩子真挺厲害的,不僅能幹,人也特別好。”
“爸爸你什麼時候認識他?”在她的所有印象中,沒有那一塊記憶是爸爸與傅辰北相識的畫麵。
“四年前在生意場上認識的,那個時候我跟他不是很熟,隻是偶爾打個照麵,三年前我生意失敗,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直到兩年前,有段時間他總去品鑒曲老的畫作,我們才慢慢熟悉的。”
向昀知道曲老,他是著名的國畫大師,也是爸爸的偶像,爸爸時常去看他的畫展。
認識傅辰北這麼多年,從來沒發現,他對國畫如此癡迷,竟達到時常去看畫展的地步,很明顯,去看曲老的畫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想接近爸爸。
為什麼呢?
要是放在以前,她絕對不會臉大的認為他做這一切是為了自己,可是在感受到他真切的關懷之後,她的臉就有這麼大,現在,她可以明明白白地說,他就是為了自己。
向昀沉默地聽著,向啟林接著說道:“後來熟悉之後,我才發覺,三年前我生意失敗時,小北替我幫了不少忙,這孩子,幫了忙也不說,就這麼悶著,我這心裏難過啊。與他熟悉之後,他給我建議,讓我辦個托管班,又跟我一起租房招生,我就想啊,究竟是什麼樣的人家才能養出這麼好的孩子。”
而這個這麼好的孩子,為什麼不能成為他的女婿呢?
要是能成他的女婿,他睡著都該笑醒了。
向昀除了感動,更多的卻是自責:“他為了做了這麼多事?”
他對自己的情意產生於倫敦之時,歸國後,他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默默做了這麼多,而她呢?她在幹什麼?跟莫臻談戀愛,鬧分手,媽媽跟季存智跑了之後,她陪著爸爸一起沉淪,找不到亮光。
相比傅辰北,她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女兒。
向啟林老淚縱橫,抹了一把眼淚:“對啊,他就做了那麼多,我這輩子沒虧欠過別人,唯獨他。”
向昀環抱住爸爸,抽泣起來:“爸爸,是我不孝,我太不好了。”
父女倆哭做一團,可把屋裏的孩子們嚇壞了。
“向老師,漂亮姐姐,你們怎麼了?為什麼哭了?是因為我們吵著鬧著要吃蟹黃包嗎?”
吳曉藝嘴裏還塞著紅豆包,說話的時候噴了不少麵粉屑:“你們別哭了,我們覺得饅頭很好吃,以後都吃饅頭就行了。”
“是的,饅頭挺好吃的。”
向啟林止住眼淚,推開女兒,看向孩子們:“沒事的,向老師哭跟你們沒關係,你們好好吃,下次向老師再給你們買其他好吃的糕點。”
孩子們歡呼:“吼吼,好的!”
伸手碾幹向昀臉上的淚,向啟林歎口氣:“果果,你也別自責了,都過去了,現在托管班已經初具規模,招生也穩定了,雖然賺不了很多的錢,至少可以自給自足,隻要你跟你男朋友好好的,爸爸也沒其他什麼可想的了。”
傅辰北他就不奢望了,果果能找個有穩定職業的有責任心的男人就好。
“爸,我們會好好的,你放心。”
爸爸為人隨和,她倒是從沒擔心他會對傅辰北有什麼偏見,傅辰北對自己那麼好,對爸爸應該也不會差,這些是在今天之前她的內心想法。
然而此刻,所有的念想全部顛覆,原來他們早已成為知心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