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府的戲台子搭在花園子的一角,吳汐來的次數多了,幾乎都不用引路,便尋到了地方。此時成王妃盧氏還未至,各家官眷大多也還未入座,三三兩兩聚在一處說笑。吳汐放江芳、江芸去同認識的好友打招呼,自己抬腳往林方氏所坐的席位去,按照慣例,林方氏的下首便是她的位置了。
吳汐方一坐下,林方氏的頭就偏了過來,用她一貫的八卦語氣道,“聽說王妃這回請的是禹州城裏最火的春慶班,裏頭有個台柱子叫水清的,戲唱得好,長得也雌雄莫辨,身段更是柔美,官場上不少人都是他的入幕之賓。”
“這些你都知道?”吳汐分外疑惑。
林方氏不好意思的笑笑,“這不是長日無聊嘛,今日我可是提早來了許久就為了聽那些人說有的沒的。”
“不過是捧戲子罷了,捧妓子的都不少,這不是一樣嗎?”
林氏搖頭,“那可不一樣,男子捧戲子可是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今日我可要好好瞧一瞧那個叫水清的到底生的是什麼模樣,竟將這麼些人迷得神魂顛倒。”
“那要是那個水清今日不登台呢?”
林氏朝著一個方向抬了抬下巴,“瞧,李太太,鄭太太手上的戒指、手釧都快沒地方戴了,這些待會兒都是要拋上台打賞的。水清若是不來,她們怎會這麼大陣仗?”
吳汐跟著往那處看去,原本對那戲子不感興趣,如今卻是和林方氏一樣,想瞧瞧他到底生的什麼模樣,才能如此男女通吃。
“王妃娘娘到,徐側妃到。”
眾人起身行禮,“給王妃娘娘請安,給徐側妃請安。”
“平身,諸位請坐。”
“謝王妃娘娘。”
起身的瞬間,吳汐已經察覺出成王妃盧氏同往日不一般的態度,底下其他的官眷也在不經意間互相對視了好幾眼,林方氏甚至借著袖口的遮掩撞了撞她的胳膊。
盧氏卻仿若並未察覺底下詭異的氛圍,樂嗬嗬的衝眾人道,“近日府中事忙,本宮才想起來已經許久未曾與眾位聚過了。這時事易變,還是要珍惜當下,正巧今日惠風和暢,本宮特地讓人去請了春慶班,咱們也一處聚聚,說說話。”
“王妃娘娘說的是,淺灘焉能困得住蛟龍?王爺必定是要入主……”說話的是一個六品官家的兒媳婦,她婆婆動作飛快的捂住了兒媳的嘴,笑容僵硬的不住道歉,“實在是不好意思,家中兒媳這兩日得了風寒,現下高熱說服話呢,當不得真,當不得真。”
成王妃盧氏似笑非笑的看了她們婆媳一眼,“你也是,兒媳婦病成這個樣子,不在家盯著她好好養病,怎的還帶出來?若是見了風病情愈發嚴重,可怎麼好?”
“王妃娘娘教訓的是,臣婦馬上帶著她回去養病。”那人飛快的扯著兒媳行禮告退,那小媳婦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臉色煞白,腿肚子直打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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