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聖手已經抱著其中一壇杏花釀坐上了樹下的搖椅,他打開泥封輕嗅一口,神情滿足,“嗯,好酒!這事兒好辦,蘇木,按著江大人所說,速速去配藥送來。”
“是,師父。”
等蘇木一走,張聖手突然湊近對麵的江嶼,小聲問,“江小子,你要去的怕不是京城吧?”
“怎麼說?”江嶼握著手上的茶杯笑看著老爺子。
“哼,你甭管老夫怎麼說,你就說是不是吧?”
江嶼點頭,“是。”
“這就對了,老夫再問一句,是為了逃荒吧?”
“不是,不過未雨綢繆罷了。”
張聖手突然正經起來,“在揚州城這麼多年,老夫唯一信得過的就是你江家的人品。江小子,真到了要走的那一步,可否帶上老夫和蘇木?”
江嶼吃了一驚,“您這是?”
張聖手抱著酒壇喝了一口酒,“老夫這輩子無兒無女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蘇木這個徒弟,可惜老的老,小的小,真碰上事兒了,也隻能幹著急。你帶上我們師徒,路上有什麼病症,大夫、藥材都是不缺的,這筆買賣可劃算得很。”
“好!您既這麼說,我可當真了,您可不許反悔。”
張聖手拍了拍手上的灑壇,心滿意足,笑眯眯的點頭,“不反悔。”
這時候蘇木也配好藥來了,“江大人,你要的藥都配好了,已經交給您的隨從了。”
江嶼起身,“既如此我便先走了,老爺子你就早做準備,屆時我再派人來接您。”
“好,快去吧!”
送走江嶼,蘇木立刻將桌上未開封的那壇酒和已經被張聖手喝了一小半的那壇一起收了,“虧您還是個醫者,難道也不知酒喝多了最是損傷內腑的道理?日後也不許喝了。”
張聖手也不和他爭,隻是指著屋裏對他道,“徒兒啊!咱們也將金銀細軟和那些家夥事兒先收拾收拾吧。”
“師父,您是怎麼了?往日不都是隨意擺著嗎?”
張聖手老神在在,“先收拾出來,我瞧瞧都有些什麼,總要將你娶媳婦兒的銀子湊齊。”
“您糊塗了?這些年的診金啊早湊齊了。”蘇木搖頭。
張聖手大力的伸手往蘇木後腦勺一拍,“這點才算什麼?你可知方才那位江大人過來就給你說了一樁親事。”
“這,江大人也不像會多管閑事的人呀。”蘇木瞪大了眼晴。
江嶼這時候已經回了江府,吳汐正抱著旻哥兒哄睡,他簡單的洗臉、洗手後將今日所見所聞和與張聖手約定一事都說了。
吳汐聽完以後許久都不曾說話,最後她看了一眼懷裏已經睡得香甜的旻哥兒,輕聲道,“早做準備吧!”
江嶼溫柔的看了一眼旻哥兒,狀似保證,“夫人放心,我總能護住咱們這個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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