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鬼魂都好了。

他就想問一句。

至於嗎?

但對方沒有搭理陳鹿思,隻是麵朝他,慢慢舉起了手中薄而細的怪異紅色長刀。

然後,雙手握住了刀柄。

她握住刀柄的瞬間。

傳來了輪椅滾動的異響。

接著以少女為起點,無形的波向外擴散,世界開始褪色……少女手中薄而細的怪異紅色長刀漸漸失去色彩。

整個世界就像蒙上了一層陰影。

隻剩下黑白灰三色倒映在陳鹿思的瞳孔中。

而雨也停了。

或者更準確的說,雨滴保持著墜落的形態,定格在了半空。

接著。

哢噠。

清晰的鍾擺聲傳來。

定格在半空中的雨滴,開始向上倒退而去,不僅僅是雨滴,還有腳下的積水,甚至是陳鹿思身上和頭上的水漬,都逐一被剝離,恢複成了雨滴。

所有的水,都像倒轉一般,化作從天空墜落的雨滴,轉頭朝天空而去。

再然後。

陳鹿思感覺身旁多了個人。

而眼前少女握住刀柄的白皙胳膊,毛細血管漸漸顯現,皮膚如同透明一般。

她用力握了握刀柄,然後緩緩將刀抬起。

“——謝謝。”

她紅唇微啟,終於開口了。

空靈輕柔的聲音傳來。

陳鹿思張了張嘴,想說話。

但已經沒有機會了。

寒芒乍現,一閃而逝。

少女及腰長發在雨幕中飛舞,薄而細的怪異長刀斬碎倒退而去的雨水,落在了陳鹿思的身上。

陳鹿思反應過來時。

隻看到少女身體前傾,手中長刀正不斷滴落血珠。

他慢慢低頭,看了眼胸前。

下一秒,血色驟然噴湧而出。

向前瘋狂噴灑。

陳鹿思覺得整個世界天旋地轉,踉蹌退了一步,接著直接往後一倒。

嘩啦。

巨大的漂亮水花濺起,然後又在半空中化作了倒退的雨滴。

陳鹿思躺在積水中,看著不斷倒退而去的雨滴,因為劇烈的疼痛,瘋狂喘息著。

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那位少女來到了他的身旁,然後是一架輪椅,一個頭上長著鍾表的男人,一個不知道什麼鬼樣子的影子。

他們默默注視著躺下的陳鹿思,就像是什麼告別儀式。

但陳鹿思眼前越來越模糊,越來越難看清祂們了。

好像……真要死了啊。

還真是漫畫感十足的死法啊。

所以這到底是什麼?真是鬼魂嗎?不對,應該是某種超能力展開吧?

但自己招誰惹誰了啊……

謎語人滾出去啊。

算了,要死了啊……

想想其實挺好的。

這應該會像睡著一樣。

不虧。

至少不用擔心睡不著了。

遺憾……好像也沒有了。

或許那兩姐妹會挺傷心……但也不一定,真傷心的話,托夢道歉一聲吧。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畢竟生活嘛,總有意外發生。

這就叫生動的一課。

話說真疼啊……

還有眼皮好重……

血色在積水中漸漸暈染開來。

陳鹿思急促的呼吸漸漸放緩,眼前更加模糊,幾乎看不清任何東西了。

眼皮更是變得沉重無比。

他最後強撐起眼皮,看了眼圍著自己的四個怪胎。

而就像知道他命不久矣了。

四個怪胎在他的注目下,逐一消散。

輪椅,鍾表,影子……

最後就隻剩下少女。

她沒急著走,反倒又舉起了手中的刀,將刀尖抵在陳鹿思的眼前。

還補刀……

陳鹿思艱難移開目光,看向還被厚厚積雲籠罩的天空,萎靡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但預想中的補刀並沒有來。

反倒是他頭頂的厚重雲層,緩緩消散,出現了一道空隙。

一縷陽光透過雲層縫隙,忽然灑落了下來。

灑在了陳鹿思的臉上。

就像暗無天日的牢籠被打開了一條縫。

陳鹿思注視著刺目的陽光,臉上露出解脫般的笑意,緩緩閉上了眼睛。

……

“希望沒來晚吧……這好像確實有點誇張啊。”

兩公裏外,一輛中檔轎車停下。

車門推開。

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出來,看著遠處烏雲籠罩的區域,撓了撓頭,無奈道:“這又得費多少功夫啊,希望別走到要搖人的地步。”

說罷。

他揉了揉肩膀,活動了一下身體,正要向前走去。

但遠處的烏雲,忽然開始肉眼可見地消散。

“嗯?這就找到宿主了?”

男人頓了頓,停下腳步,然後伸出手饒有興致地摸了摸下巴。

。您提供大神獻歌的怎麼會有那麼強的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