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紹一凜:“閣老是想查……漠北邊軍的賬?”
話音正落,李重烈便被府上的兩名丫鬟引了進來。
蕭挽見他來了,眼梢揚起笑意來:“三殿下,今日不上學呢?”
李重烈沒佩劍,也不知是不是在太學待了十多日真被詩書教化了,站在蕭挽麵前難得透出了一絲溫和:“不是你那手下到太學府喊我來的嗎?”
“我讓駱七傳的話應是‘得空來寒舍一敘’,沒讓你今日便趕來。”蕭挽又欣慰地說:“不過我喊你,你就來了,真乖啊。”
聽到這個“乖”字,李重烈心中多少是膈應的,他這麼大個男人,連鎮遠侯都誇不出這個別扭的字。可他繃著牙竟然沒跟蕭挽頂嘴,耳廓無聲無息地紅了一半。
蘇紹之前完全不知他們私下相識,此時聽著也覺得有些尷尬,頓時起身要告退:“閣老、三殿下,那個……下官還有事就先告退了。”
李重烈這才留意到一旁的蘇紹,他聽說過這個人,是朝中出了名的長舌鬼,不由有幾分敵意地皺起了眉。
蕭挽留意到了李重烈神色細微的變化,側頭笑著對蘇紹說:“你先下去吧。”
待到蘇紹走後,蕭挽才淡淡解釋:“蘇紹最是個守口如瓶的人。你且放心,他不會將你到我府上之事同第三人講。”
李重烈蹙眉,將信將疑。
蕭挽看了他一眼,又笑:“我吩咐過的話,他才會一字不漏。”
李重烈愣了愣,這才明白蕭挽說的是什麼意思。蘇紹看起來是內閣最好接近的人,心軟嘴也軟,朝中不少官員屢次想著討好他,試圖從他身上探聽消息,可殊不知蘇紹早將蕭挽安排讓他透露的消息透給了該知道的人。
內閣人員精簡,但沒有一個無用之人。
思忖之間,蕭挽關心他問:“這幾日在太學過得可還適應?”
李重烈回神,漫不經心地說:“還成,吃得好睡得香,隻是不大受人待見。”
蕭挽說:“太醫院仇勝的弟弟仇騰也在太學讀書,你可與他多多來往,仇騰是個沒心眼的孩子,待人真誠可靠,不至於害你。他京中朋友又多,你與他先相熟,有他引薦介紹,想來你很快就能與其他太學生打好交道。”
李重烈說:“我知道這個人,才學一般,混得倒是很開。”
蕭挽又問:“你如今在讀什麼書了?”
李重烈想了想,隻說:“讀了就忘,也不記得是什麼書了。早說太學府不適合我。”
蕭挽含笑著沒搭話,回到書案前,當著李重烈的麵自顧自地重新翻開了那幾本賬。
李重烈餘光瞥過那些賬本,見蕭挽抬起了視線,又裝作若無其事:“你找我來,隻為了問這些事?沒有別的了?”
蕭挽是隔靴給李重烈搔癢。
滿朝都知如今六部的賬目都落在了內閣手裏,如今蕭挽手上還明晃晃地握著這幾本賬!可他話隻講一半,仔細算起來,甚至什麼都沒講。
李重烈怎麼想都覺得不應該,自己在太學的吃喝拉撒哪值得蕭挽費心?
“沒什麼要問的了。”蕭挽似是又想了想,同他客氣地說:“要不,三殿下再留下來用個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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