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潯看著滿紙化學方程式和儀器圖,有點眼花。
“啊,左老師。”司馬雪剛坐下,又忽然站起來打招呼。
“辛苦了。”左擎蒼走進來,也不知對誰說。他現在是“無官一身輕”。
“你認識楊捷嗎?”舒潯也不打招呼,臉上一點笑容都沒有,劈頭蓋臉就問。
“認識。”左擎蒼停下,站在原地回答。
“他是什麼樣的人?”
“不清楚。”左擎蒼飛快地回答,再一次強調,“我從不花心思了解我不感興趣的人。”
舒潯不解,“你沒有觀察過他?”
“在他不幸遇難之前,我同他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雖然人腦需要不斷運轉才能保持活力,但我認為一個男人盯著另一個男人超過三十秒都是不太正常的。”左擎蒼撇得很幹淨。
“說起來我們刑偵學院和治安學院聯係不是很多……”司馬雪幫忙解釋道。
舒潯回想了一下司馬雪問到的情況,又看了看不願對楊捷為人發表任何看法的左擎蒼,忽然舒了一口氣,“我知道左教授你為什麼不願意參與這個案件了。”
左擎蒼眉心一鬆,微笑著,“為何?”
“因為你認為我能站在一個公正的立場上。”舒潯頗有自信地說,再一次顯示了她在人情世故上的那一點聰慧,“我剛剛成為刑偵大的教師不久,對周圍的人還沒有固定的印象。其他老師卻不同,誰是什麼樣的人,大家都有個大概的印象,比如大家認為楊捷人好、為人親切熱情沒有架子,認為你是破案機器,隻要有案件一定挺身而出。我如同一塊幹海綿,能盡量吸收不同的觀點和看法,無論好壞。”
司馬雪有點失望,托著下巴問:“這麼說我的調查還不夠全麵?”
“我相信那天布置會場的人員和進入過禮堂人員名單很快就會統計出來。”舒潯揉揉眼睛,和顏悅色地對司馬雪說:“你先回宿舍吧,明天其他兩位教授的分析報告也能趕出來了。”
司馬雪點點頭,跑了一天,她也很累了,說了句再見,背上包就走出辦公室。
舒潯關了電腦,拎起自己的黑色miumiu小皮包,“清閑的左教授,麻煩你送我回家。”
“哪個家?”左擎蒼走上前,將在荷包裏揣了很久,已經被他的體溫捂得有些熱了的一盒BR酸奶放在舒潯手心。
“我自己家。“舒潯強調道,學著他之前工作狂的樣子,很嚴肅地說:“這個案子很重要,時間很緊,我不希望明天起不了床。”
左擎蒼聽出她言語中的諷刺和報複,沉默了一會兒,盯住她,一字一頓地說:“謝謝誇獎。”
他又贏了!舒潯別過頭,氣惱地撕開酸奶的封口,自顧自喝了一口,往前走了幾步,見他沒跟上來,就好奇地回頭。
就這麼一回頭,左擎蒼一伸手,勾過她的脖子,溫熱的舌尖舔過她的唇角,低聲在她耳邊說:“吃獨食是個不好的習慣……給我嚐嚐你的酸奶?”
舒潯渾身僵硬,推開他,四周望了望,就怕有人經過時看到。她舔了舔唇邊的酸奶,咬著下唇很不高興地瞅他。
結果卻是,舒潯沒能回自己家,硬是被左擎蒼綁去了離學校十公裏外的關雎區雲鼎仕園,如她自己預言的,第二天還真有點起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