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張鬆別院。
正直三月,春風拂來,張鬆院內一片桃花開的正聲,桃花林前有一小亭,亭中有兩人相對而坐,欣賞著燦爛桃花聽著幽幽琴音撚棋而下。
一麵目清奇(即醜陋,沒辦法古人都如此美稱)男子一邊執壺而飲一邊大讚桃花下翩翩起舞的舞女,一邊對眉頭緊鎖的弱冠男子道:“孝直兄,看某侍女起舞,臉似桃花起,美哉!香哉!”
孝直,法正字,整個成都也隻有法正一人可配張鬆宴請。
法正久思才落一子,根本無心觀舞女之舞,滿園桃花春色亦不在其眼中,好不容易落下一子,剛抬頭要催促張鬆,張鬆隨便瞄了一眼便落子,隨即引一口壺中美酒,飲過還嘖嘖幾聲,道:“秦公真不愧是天縱奇才,孝直兄你說如此醇厚的美酒,他是怎麼釀出來的?”
法正正專心於棋局,聽張鬆如此打岔,又被酒香勾起饞蟲,當即棄子於棋盤上,嚷道:“不下了,不下了。”
張鬆不舍道:“孝直兄,怎麼了?某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棋逢對手的人,你可別不下啊?大不了某讓你幾子,如何?”
怎麼了?
法正聞言苦笑不得,你喝著美酒,看著美女起舞,賞著桃花,下著棋,你有過目不忘的本事我可沒有,你還想要跟我下棋,真是欺負人呐!
法正不理他,奪過他手裏的酒壺,朝自己酒樽裏倒了一樽,道:“就連這酒壺都別出心裁,秦公得天下才是名正言順。”
張鬆附和道:“是極,是極。”
兩個人喝著酒、觀賞著桃花、舞女,張鬆突然道:“孝直兄,聽說也是在春天,也是在桃花林前,秦公與關羽、張飛二人結拜為異姓兄弟,遂起兵平亂方有今日之格局,如今這益州情形與當年大漢差不多,你我何不效仿秦公?”
法正瞪眼道:“你的意思是我倆結拜?”
張鬆點頭:“你我誌同道合,又深為對方才智所折服,說為知音不過,如今又立誌共扶漢室,結拜又怎麼了?難道孝直兄嫌某長得醜?”
“這個倒不是。”
醜人多作怪,尤其怕人說其醜,縱然是自爆其醜也令人膽顫,法正當即利索的拒絕道。
結拜,那是遊俠兒推行的,儒士們都是朋黨。
法正看著意誌堅定的張鬆當下無奈的點頭,張鬆大喜:“你我既然誌同道合亦不必拘於形勢,今日就在桃林前捏土為香,拜孔夫子歃血為盟。”
“好。”
二人經過一陣不倫不類的結拜折騰,張鬆方取出郭嘉給自己的信。
法正看到信一驚,問道:“你什麼時候跟陸城軍有聯係的?還有那郭奉孝不是被劉備邊緣化了嗎?”
張鬆冷笑:“掩人耳目的東西,孝直兄也信嗎?”
張鬆在法正看完,道:“郭奉孝要某裏間吳匡、龐羲二人,最好讓二人打的不可開交,再勸吳匡迎陸城軍入蜀。”
法正蹙眉道:“秦公暫時不東顧中原了?”
張鬆道:“巴蜀、雍涼不定,秦公無暇東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