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慶光也覺得黃清清說的話耳熟。
可這些刺不是紮在他的心裏,一時半會他咋可能想得起來這就是當初他媽挖苦黃清清的話。
他媽說過的難聽話太多了,多到類似這種隻在飯桌上挖苦過幾句的。
他從來都沒往心裏去過。
又不是罵他,他自然不會特意往心裏去,可現在這些話是被黃清清拿來說他,他這心呐……憋屈!
自己累死累活準備了一桌子菜。
自己都沒顧得上吃一口呢,就因為不對別人口了,就要被罵著端回去重做。
這是什麼道理?
沒有這麼糟踐人的!
見王慶光臉紅脖子粗的不動地方,黃清清沒和他繃著比誰眼睛大。
反倒有些突兀的笑了一聲。
黃清清:“聾了?聽不見我說的話?”
“以前我在王家的時候,費心費力做一大桌子飯,隻要是鹹了辣了不對我小姑子口了,不管是不是在飯桌上也不管飯桌上有誰,我那位前婆婆可不會給我臉。”
“像剛才我說的那些話,那都是我前婆婆以前罵我的,怪我讓她寶貝閨女的嬌氣胃口‘傷’著了。”
“用我前婆婆的原話就是我個吃豬食長大的,皮糙肉厚吃啥都吃不壞胃口,我歲數又大,和我小姑子哪有的比。”
她每說一句話。
王慶光麵上憋氣憋出來的紅就褪色一分,由紅轉白。
他是記不住他媽曾經罵過黃清清什麼,記不清那些具體的話都說的是啥。
可現在黃清清都點到這個地步了,他隻要沒失憶,咋可能想不起來?
本來還理直氣壯梗個脖子站在那兒,可等黃清清說完這些王慶光再沒一絲脾氣,扔下一句‘我去把菜回個鍋’後,就灰溜溜端著剛才被黃清清嫌棄辣的菜回了廚房。
母債子償,曾經他媽為難黃清清的時候他沒出聲幫黃清清說過一句話。
現在黃清清把之前的仇怨都記到他頭上,他除了能低頭自嘲一句自作自受之外,還能說啥?
連看都不敢再看黃清清一眼。
到底是他對不住她,現在又圖謀上了她的家底和她爸媽的人脈關係想發人家的絕戶財,心裏虛,哪還敢有什麼脾氣。
飯桌上,自從王慶光離開之後,本來微妙的氣氛一下子就回歸了正常。
黃家人笑著招呼徐正邦吃飯。
黃母一掃剛才的尖酸,眉眼瞬間慈祥:“小徐啊,你吃這個肉,別不好意思夾就當在自己家。”
徐正邦笑容僵硬。
不敢動,完全不敢動。
剛才他心裏惶恐還能看看自己對象,從自己對象那尋求一下答案和眼色,現在……
他連看都不敢看黃清清!
滿腦子都是剛才黃清清為難人的時候冷著臉有多嚇人,根本就不是平時和他在一塊兒的時候表現出來的溫柔模樣。
這黃家人……咋都有兩副麵孔呢?
看出徐正邦很想逃又逃不掉,沈錦捂著嘴眉眼帶笑。
知道這是給新姑爺嚇著了,黃家人也挺無奈的,黃母使勁兒給大女兒使眼色,她們今天把徐正邦叫來確實也存了點讓徐正邦看看王慶光下場的意思。
算是側麵給徐正邦這個新姑爺一個下馬威。
可要是真給人嚇跑了……那就是用力過猛了。
見把人怵得飯都吃不下了,黃清清歎了口氣,起身離席:“爸媽,我突然想起來好像有東西落正邦自行車上了,這麼長時間別再丟了,你們先吃,我和正邦下去找找。”
徐正邦聽出來她這話是托詞,可也沒反駁,隻起身跟著黃清清往外走。
倆人一前一後,待關上家門背影徹底消失,黃母這才憂心忡忡的跟家裏人抱怨:“咱們剛才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