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正邦看看黃清清又看看黃家人,最後轉頭看向廚房。
他是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什麼就不讓他管,不讓他插手?
他咋覺得這黃家比他前嶽家還讓人捉摸不透呢?
也不對,他前嶽家是太好捉摸,就想利用他,可這黃家……嘶,不好說。
說在意他這個新上門的未來女婿,又好像沒那麼在意,黃父說翻臉就翻臉。
說家風和氣,可……
看了看剛才一直對他態度溫和的黃母此時因著不滿豎起的兩道眉毛以及那刺耳的挑剔聲……
這也……不像個和氣人啊。
可要說是在他麵前裝一裝,這也沒裝到底啊,最起碼等他走再漏本性啊。
哪有像黃母這樣跟他裝到一半直接在他麵前展示兩副麵孔的。
剛才還能當著黃家人的麵侃侃而談的徐正邦,此時陪坐在飯桌最末坐,有些不安地縮了縮身形,想讓自己別引人注意。
不知道黃家別的女婿怎麼看黃家,反正他是有點怵了。
太奇怪了。
這時候沒人顧得上關心徐正邦脆弱的心靈。
桌上除了徐正邦外,所有人的麵上都掛上了惡意。
和剛才的熱情好說話簡直判若兩‘家’。
就連剛才還犯蠢的劉滿,此時都拽得跟個大爺似的吊兒郎當的把手搭在椅背上挖苦王慶光:“這飯慢的啊,還不如我做的呢是不媳婦?”
“我那手藝都比光子強,光子這飯做的,嘖,我剛才都聞著糊味了,不單單有糊味……”
他象征性地吸吸鼻子:“好像還有毛燎焦了的味兒,我記得光子腿上也沒毛了啊,這燎的是哪的毛?別是做個飯給頭發燒了吧?頭發不重要,可別頭發渣掉菜裏把菜毀了,可惜了了。”
罵人還不揭短呢,王慶光腿上為啥沒毛劉滿最是清楚。
當初黃家人拔毛的時候劉滿還在那兒兔死狐悲呢。
現在幹脆笑話上了。
怪畜生的。
尤其以前他管王慶光叫過王哥,叫過姐夫,叫過前姐夫,現在卻是一口一個‘光子’。
就跟招呼狗腿子似的。
可以說他這幾句話說完,王慶光好懸沒氣到往劉滿那碗飯裏灑耗子藥!
憋著一口氣,王慶光這回上菜上得很快。
沒人招呼他坐下,也沒人等他,就跟應該的似的,等飯菜上齊了除了徐正邦所有人都開始動筷子。
黃霞霞在菜盤子裏挑挑揀揀,撇著嘴模樣要多刁有多刁:“這菜咋切的?要麼塊兒大要麼塊兒小的,小的都焦了,大的還夾生呢,這咋吃啊?”
她又伸筷子扒拉扒拉旁邊的菜:“這黢黑的是啥啊?別告訴我這是肉,嘿,還真讓我家劉滿說著了,這不是糟踐好東西呢嗎?”
她把筷子一扔,賭氣似的道:“不吃了,誰愛吃誰吃,菜糊成這樣我是不敢吃,再給我藥著。”
徐正邦本來跟著挾菜的手一頓,黃清清以前可沒和他說過,她二妹這麼難伺候啊。
就好像被筷子砸了臉似的,王慶光被黃霞霞這麼挑揀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可還是好脾氣地搓搓手:“大哥以前不咋下廚,做出來的菜賣相是不咋好,但是霞霞你嚐嚐,味道肯定是不差的。”
黃霞霞挑眉:“你是誰大哥?”
王慶光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一直沒說話的黃清清,示意黃清清對象在這兒呢,有些話不好直說,他的身份也不好直說。
換句話說。
他就是想趁著這個機會把自己以後在黃家的‘身份’給定咯。
哪怕隻是口頭上的定了呢。
也算他離自己心裏的想頭更近一步了不是?
王慶光笑得寬厚:“霞霞你看你這話說的,爸都說了,以後就認我當幹兒子,咱們就當親兄妹處。”
黃霞霞似笑非笑轉問黃父:“爸,你說過這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