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冬菊話裏話外都是袒護,她個當長輩的都這麼說了,讓在場的這些外人還能怎麼說?
總不能說沈有餘這就是兩三天的熱乎勁,別看今天勤快,有個悔過樣兒了,可實際上都是假的,裝出來的吧?
他們倒是想說,但看看沈有餘這張慘不忍睹的臉,心裏有多少話都得咽回去。
不然好像顯得他們這些外人看熱鬧不怕事大不依不饒的逼沈家人一樣。
鄉裏鄉親的,沒有這麼辦事的。
老支書看看一臉悔過的沈有餘,又看看一副慈母做派的胡冬菊,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
剛準備總結陳詞的說一句‘那就先這樣吧,大家夥散了吧’。
卻不想話還沒出口呢,炕上的沈老頭忽然就用鼻子哼了好大一聲。
好像老大不滿意似的。
老支書張嘴的動作一頓,口風一改:“老哥哥,這是咋了?你有啥要說的?”
隨著老支書的問詢,在場所有人的視線都轉移到沈老頭的身上。
沈老頭好久沒被人這麼重視過了,按捺住心裏的激動,他抓著老支書的手唉聲歎氣。
“我沒啥要說的,我就是怕……哎,算了吧,反正我也這麼大歲數了,半隻腳踏進棺材的人了,早死晚死都是死。”
“他們小一輩的年輕娃子好好的就得了,沒事,不用管我……”
這也就是沈錦不在這兒,沈錦要是在,都得在心裏跟係統感慨一句——
沈老頭現在手段愈發高杆了,和以前的強勢、說一不二一點兒不一樣。
現在都會示弱裝可憐說一些茶言茶語了。
這波呀,就叫以退為進。
他要是拍著炕麵急頭白臉,咬死了說要收拾沈有餘,不收拾不行,指不定老支書還得勸勸他讓他別這麼激動。
說說和稀泥的話,比如一家人哪有啥隔夜仇,娃子知道錯了再給個機會啥的。
可沈老頭這一次不按常理出牌,他這麼一裝可憐一示弱,老支書反倒放心不下他了。
講道理,誰沒有老的一天?
誰老了要是遭家裏人這麼對待,最後還得為了娃子考慮選擇忍氣吞聲,放任娃子不吃教訓,那心裏保準不是滋味。
別說當事人心裏不是滋味了,老支書看沈老頭這可憐樣兒,一時間兔死狐悲,他心裏都不是滋味。
“老哥哥,你有話就說,咱們這麼多人在這兒呢,都認識大半輩子了,你有啥可說不出口的。”
人群裏響起附和:“對呀,沈老叔你想說啥就說,咱們正好也聽聽你的意思,本來這事你就是苦主。”
“不說啦。”沈老頭老淚縱橫,一副有苦難言的模樣,“說啥呀,有餘到底是我親孫子,我信他是個好娃子,也信昨晚上的錯他以後不能再犯。”
他這樣就跟被逼著做讓步似的。
一時間就連老支書都開始用狐疑的眼神看向沈有餘。
沈有餘手足無措,沒想到到了這份上還能讓這老不死的擺一道。
他結結巴巴地解釋:“不是,我也不知道我爺為啥突然就這樣了,他昨晚上明明都原諒我了。”
老支書審視地打量他:“是自願且主動的原諒你了還是被你逼著下不來台被迫原諒你了?”
這話是咋說的?
他自己扇自己嘴巴子給老不死的看樂嗬,結果他還成逼迫老不死的人了?!
這還講不講道理了?
“三嬸!”情急之下,沈有餘趕忙搬救兵。
胡冬菊好像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種地步,立馬開始打圓場。
“不是,這裏邊有誤會……”
“有啥誤會?”剛才打頭兒進來的嬸子們本來就瞪眼看不上沈有餘。
現在更是像抓住了啥把柄似的跳起了腳,伸手直指胡冬菊——
“胡冬菊,我聽你剛才說的話就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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