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薩克氣不打一處來,起身後三步並做兩步,上前就是一腳踢去。
“沒用的東西!!”罵罵咧咧的走出門外。
……
這是一座城堡,一座固若金湯的石堡。它通體使用巨大岩石疊砌而成,上下百仞,往而直上。紮薩克站在石堡女牆處,環眼四下打看。不由得冷吸一口氣。
遠遠的空地與綠林相接處,塵煙剛剛落定,顯出長長一層黑濃墨色。再仔細一看,那層黑濃墨色,分明是陣列,是人!
人啊!!
那個天殺的三皇子李胤來了!!
紮薩克絕不是悲觀主義者,隻是這處躲身地方,除了自己這夥人外,再無第二方知曉。最有可能的有心人,就隻有三皇子李胤。
試想,眼下誰會千方百計、大張旗鼓的找自己?
石堡之下的校場上,冷默不語的列著無邊黑墨色澤。他們整齊,他們肅殺,他們帶著侵殺染意。
一陣山風吹過,旌旗獵獵,隨風招展。仿佛開了萬千幕帷,遮住了蒼穹,掩堵了一麵天。雖無聲響,但氣勢逼人,令人驚悸!
紮薩克兩眼愣愣的看著許久,因為臉上的脫水萎枯,多餘出來的頹老臉皮耷拉下垂著,說不出的怔意和傻意。
嘴上喃喃念著癡語:“他怎麼找到這兒的?……”
紮薩克心亂了,兩手無力的撐扶在城樓牆上,臉上顯而易見的失魂落魄,告訴著旁人他的措手不及。
急急趕來的胡大壯,和一邊跑著一邊趿拉著鞋的張天,看著城樓之下,那占了滿滿雙眼的人列,處處旌旗。兩人也是見過大場麵的,但是時隔十幾年之後,再看這厲兵秣馬的鐵血兵陣,無不心神大動。全都杵在牆邊上一動不動,這年頭,警察上門便是麻煩,何況這些眼皮子底下,比警察還瘋狗的禦史台?那禦史台可是由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人員合拚成的,那裏的精英,哪個不是瘋狗?
滿滿當當,從南到北,以目測算來,這一抹濃黑隊列裏,至少有上萬的人數!
胡大壯和張天對看一眼,從彼此的眼神裏解讀出始料不及的震驚。做為大華君王私底下“蓄養”機構,在別國的大膽推測下,都察院下的所屬編製總共不會超過3000人,連大華本土的官員也是這麼猜的,理由是:大華皇帝對這個機構從來沒有一分的資金輸送。
一個沒有運作經費的機構,能把人員猜到3000人,已經是很抬舉了。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沒有一絲資金供給的機構,生生的讓他們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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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下午的時刻,隨著最後一棵的大樹的轟然倒地。李胤仿似發現了一個世外桃源的出口,眼前豁然開朗,天藍楚闊。站在出口處,放眼向前望去,一覽無餘的寬敞。
眼界的最前處矗著三處砠山,山上林木茂密昌盛,隻是偶爾裸露點點石體,乍顯出片片青色。這點點青色點綴在楚天通雲處,竟是兩相得宜的緊!偶爾一隻無名鳥類越山飛過,偶爾山下密林中傳來某隻獸類嘶吼,更能彰顯大自然妙手天成的美感。
處處點點,片片麵麵。
一座石堡靠在三處青山腳下,依著三處天險,堆石而建。生生附在三麵天險裏間,挾險而拒。
石堡堪堪觸地處,人為的開辟出一圈南北跨向萬餘米的土場。李胤和李胤率帶的隊伍此時就列陣站在這方土場之上,冷眼看著對麵那座石堡,看著石上隱約站著的幾個人。
看著看著,皺起眉頭。
雖然李胤痛恨紮薩克親王,但不可否認的是,此人能封侯受爵,並非肚裏毫無油水。
這座石堡坐西向南,緊倚三麵天險為屏,易守難攻。
這位外來親王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人最大的煩惱,就是記性太好。如果什麼都可以忘記,以後的每一天將會是一個新的開始,你說有多開心。”
江漫流心裏有些納悶,他不明白主子為什麼說上這麼一句話。
“偏偏我記得一句話,‘善用兵者,葬於兵。擅玩水者,溺於水。’依附在強大靠山背後,可以財富不虞,可是靠山一倒,死得也快。”
……
“傳我令,全體原地休整。”李胤從身上掏出那塊玉符,扔給江漫流。
“你趕到江北漕運大營把它給陽亦之總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