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媚荻,被忠誠的支持者、熱情的都城人民,擁上了女王廣場的高台。
在這裏,按慣例,將由勝利者金血女王陛下,親口宣布戰爭或是革命的勝利。
稱為“陛下”,是因為,經過這事,阿戈蘭還有臉、有資格、有機會當國王嗎?
最後一塊遮羞布,都給他扯下了!
從此以後,媚荻就是珈蘭王國唯一的王!
終於勝利了!
當媚荻女王,登上廣場高台時,整個廣場上密集的人群,瞬間爆發出一陣震天動地的歡呼呐喊!
“我們勝利了!”
整個廣場,整個珈蘭城,乃至整個珈蘭王國,都在這一天變成了歡騰的海洋。
勝利的滋味、重掌大權的滋味,十分美妙。
在這樣美妙的時刻,傲立高台的女王媚荻,欣喜地想找李雲絕一起慶祝。
不過這時候,她卻發現,遍尋不著……
不知什麼時候,他已經從她的身邊,離去了。
媚荻,有些理解李雲絕的心思,正因理解,她才變得有些惆悵了……
她望著廣場上無數正在朝自己歡呼的人群,表情有些怔怔。
沒人知道,高貴尊崇的金血女王,在威望達到曆史巔峰頂點的這一刻,卻在心裏,惆悵地想道:
“雲絕,你知道嗎?當我還是‘梅迭蘭’的時候,從你嘴裏聽到你說,金血女王是個殘暴、淫蕩、陰毒的女人,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難過嗎?”
“所以,我打敗教廷、又打敗國王,固然有很多原因,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想告訴你,我,媚荻,不是一個壞女人……”
在這一天後,金血女王媚荻,徹底登上王位,成為珈蘭王國的最高統治者。
她在光輝宮中,接受了光明大主教烏思坦安的祝福,完成了成為國王的加冕儀式。
這個登基加冕儀式,在當天的下午,有勞了光明大主教;
但其實,在同一天的上午,她也有勞了光明大主教——
不為別的,她同樣請光明大主教,幫她完成了跟國王阿戈蘭離婚的儀式。
權勢盡失、名譽掃地的廢王阿戈蘭,被幽禁在一個叫黑鬆鎮的地方;
從此他整天隻能呆在黑鬆鎮東郊、一片狹小的領地裏,沒有女王特批,不得離開領地。
至於他心愛的姘頭情婦索娜,在珈蘭城破時,便被立即放逐,去了西部的邊疆,最後,嫁給了那邊一個喜歡酗酒的粗魯牧民。
還有那位先前站錯隊的護國公爵奧瑞曼,這會兒也得到懲處。
媚荻女王挾大勝餘威,宣布除去奧瑞曼公爵的“護國”頭銜,並剝奪了他們家族三分之二麵積的領地,削減了大部分軍隊,從此,奧瑞曼成了一個空架子的虛名公爵。
而在反擊戰中,起了大作用的鐵山城領主貝爾杜,也從原來的伯爵,升成了侯爵。
很明顯,最重要的、剛剛懸空的“護國大公爵”,並沒給他。
貝爾杜侯爵,卻沒任何不滿。
對於女王為什麼沒按常理,給他加封護國公爵銜,他心裏,一清二楚。
事實上,當女王被救回來、站在他麵前的那一天起,貝爾杜就經常在夜裏,翻來覆去睡不著,責怪自己:
“貝爾杜,你個愚蠢的家夥!”
“你怎麼不一開始、就聽女王情夫的?”
“人家都把心高氣傲的女王搞定了,必然不是一般人,說的話,得聽啊!”
“唉,不聽女王情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後麵那句話的表達,自然不是貝爾杜的原話,但基本,就是這意思。
“忠誠不絕對,就是絕對不忠誠”,這句話,就是對貝爾杜在這個事件中的表現,最好的描述。
護國公爵銜,最終給了半月後急行軍趕回來的黑湖領主查德尼。
雖然,查德尼沒趕得上女王反擊戰,但是,他作為女王的鐵杆、特別是女王查清楚,查德尼在聽到傳訊後,第一時間便收兵,晝夜兼程,甚至鞭笞怠慢的士兵,一路急行軍趕回來,媚荻女王便決定:
“查德尼,新的護國公爵,就是你了!”
至於李雲絕,雖然他已經帶著他的人,倏然遠逝,但媚荻也沒忘記他。
在撥亂反正、否定聖戰、撤回一切侵宋軍隊後,媚荻明喻珈蘭內外,特擢李雲絕為“月光侯爵”;
其領地,為“月光林地”,正是珈蘭西南部一片風景優美的河穀林原。
聽起來,有點湊巧;
但珈蘭國中,以“月光”命名的地理,其實非常多,什麼月光鎮、月光城、月光湖、月光之森,所以有個地方叫“月光林地”,太正常了。
這件事,最重要之處,是李雲絕成為珈蘭曆史上,被第一個封為侯爵、還有實際領地的宋國人。
這一點,無論從榮譽、還是實利而言,都非常金貴、超乎想象了。
再考慮到,李雲絕是珈蘭人一直不待見、甚至看不太起的宋國人,這份榮耀,就更加驚世駭俗了。
但這道驚世駭俗的喻令頒布後,珈蘭無論朝堂還是民間,卻都沒什麼反對的聲音;
因為,在女王媚荻的大力宣傳下,李雲絕那些事跡,比如,烏苔原之戰中的決定性作用,女王大反攻中、深入險地救出女王的驚人功績,還有在皇家大賽車中驚險地勇奪頭籌,諸如此類,種種事跡,都被珈蘭國官民熟知。
這一來,就沒什麼異議了。
對普通的珈蘭老百姓來說,聽說這位外國人,本人是賽車英雄,還有救駕之功,甚至還在一場關鍵的大決戰中,起到關鍵作用,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封個公爵都不為過吧?
女王陛下現在,隻封他為侯爵,恐怕還是因為這人畢竟是宋國人,才降了一等吧。
正在回國途中的李雲絕,也接到了這喻令。
他有點哭笑不得,但還是對傳令使者表達了感激。
當然,他矜持的情緒,持續了沒太久,因為傳令使者跟他說,月光林地物產豐富,還有不少莊園、農莊,每年的收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