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絕打量這些燈籠時,還發現有些燈籠上,用毛筆小楷,蘸了淡墨,題了一些小詩。
比如:
“月色滿橋詩送客,
雨聲一枕夢尋春。
霞氣淡時雙鳥去,
湖光明處一人來。”
又比如:
“浮丘有奇樹,承春挺素華。
豐翹被長條,綠葉蔽朱柯。
因風吐微音,芳氣入紫霞。”
這些詩詞風格不一,但大多清雅可愛,關聯花木山景,頗值賞玩。
李雲絕見了,便覺得白靈生所言不虛,這浮丘山的妖靈主人們,果然詩情豐沛,雅好風流。
於是他心裏,便有了些預感,如此燈火花光,如此良辰美景,恐怕今晚的筵席上,要有詩詞應景了。
花妖木靈的筵席,擺滿了山珍野味,也不乏鮮美的魚肉,畢竟此地頗有山溪林湖。
酒也不缺,全是果液釀成的美酒,便除了酒本身的香醇火辣之外,還有著或酸或甜的果香味,不僅甜辣爽口,還很開胃健脾。
整個筵席,就一桌,但桌子很大,是一張長條形的古藤木桌,所以九個人也坐得下。
等主賓都落座後,本來不少清俊的小廝、秀美的丫鬟,往來穿梭,奔走著端菜服侍。
今夜這場麵,對李雲絕來說,簡直如同做夢一樣。
雲月兮也跟以前不一樣。
以前她對人間的生活,總有一種疏離感,甚至有著隱隱的不屑。
但今晚,她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偶爾還跟過來服侍的妖鬟,親切地說幾句話,問問她剛端上來的菜,到底是哪種山珍。
碧芽兒的態度,剛開始時,還有些驕傲,偷偷地跟李雲絕嘀咕:
“還是咱們京城好,菜品的花樣更多,還能雕花雕鳥雕亭子;這些山野的菜肴,擺盤不講究,不上檔次哇。”
不過很快,以京城人自居的碧芽兒,就要前倨而後恭了。
因為珍饈美味流水般端上來,香氣開始四溢,便勾動了碧芽兒的饞蟲,從此不太能用理智來思考問題。
更何況,作為綠茶精靈,她本能地很喜歡這些山珍菜肴呢。
比如,當看著一盤淩亂擺放的野蕨菜端上來,哪怕隻是香油清炒、略灑岩鹽,碧芽兒的小香舌,已忍不住舔舐紅唇,很想嚐一嚐了。
和碧芽兒不同,李雲絕對菜肴興趣沒那麼大。
他在想其他問題:
“這幾位妖靈,吃得好,笑得開心,不像倒黴的樣子啊。”
“他們到底有什麼難事?為什麼沒一見麵就說?好像不是很急嘛。”
“難道有詐?”
“呃……倒不會。白靈生有據可查,看他談吐,也非歹人。”
“這些酒和菜,我也品過嚐過,皆是無毒。”
“何況要真害我等,何苦費這麼大的周章?”
“說起來,我倒是能感覺,這位白靈生,對我等十分熱忱,頗有主動結交之意啊。”
“他是為此才給我拉了這樁生意嗎?”
“可不管怎麼說,怎麼感覺他們不是很急?”
“是要等菜過五味、酒過三巡,再說嗎?”
“嗯,也說不定哦,說不定還要吟詩作賦一番,才到正題,畢竟,這裏的都是風雅詩妖啊。”
還別說,李雲絕猜得真沒錯,酒宴開席後,五位妖靈,不僅沒急著說正事,反而把話題引到了詩詞上。
因為與李雲絕三人,隻是初見,因此一開始,他們隻是互相之間,自娛自樂。
便見那梅達翁,撫須笑道:
“今夕雅會,貴客遠來,豈可隻有酒有菜、而無詩?”
“這樣,我等幾位俗妖,拋磚引玉,便以對方為題,互相吟幾句詩,助助酒興吧。”
“好!”明顯浮丘諸妖,詩興很濃,剛才可能還一直壓抑著,梅達翁這開了一個頭,眾人轟然叫好!
連有些安靜的三位女妖,也變得麵頰如火,眼神激動,十分興奮。
主人詩興大發,李雲絕幾人當然也不會掃興,全都笑吟吟地叫好讚成。
碧芽兒更是叫道:
“一路隻聽白公子誇耀你們的詩才,便讓我看看,他是不是胡吹誇大吧!”
此言一出,更讓浮丘五妖友,好勝心大增,連白櫻香這幾個妖女,眼神也變得更加急切了。
他們都開始急速轉動腦筋,定要在這幫遠來的人族貴客麵前,好好露一手!
當然,他們也心說,這不是他們想炫耀才情,實在是不能讓尊貴的好友白公子,把話白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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