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金主的哀愁(2 / 2)

他的心裏,此時也一陣陣地絞痛,就像忽然看到自己暗戀多年的少女,正跟別的男人投懷送抱一樣,讓他悲痛極了。

就這情況,還舉報個啥?走吧!

於是陸玄章悄悄地走了,離開的背影,蕭索而落寞。

不過他也沒走太遠,這附近太繁華了,便找了家酒樓,叫“鐵屑樓酒店”的,點了一堆酒菜,胡吃海喝。

這是陸玄章這位年輕新秀,排解憂愁的個性方式。

一說到吃喝,哪怕憂愁之中,陸玄章也顯得從容,除了尋常的大菜,比如旋炙豬皮肉、滴酥水晶膾等等,他也點了夏日當季的小吃,比如荔枝膏、水晶皂兒、麻腐雞皮、細料餶飿兒、香煎野狐肉。

他這點法,一看就是老饕,是懂行的,還頗得了店小二的幾聲恭維呢。

點完吃食,至於酒嘛,作為大宋官方欽點的七十二家正店之一,鐵屑樓酒店,自然有自家釀製的獨門名酒。

如同豐樂樓的名酒是“眉壽”、遇仙樓的叫“玉液”、仁和樓的叫“瓊漿”、高陽店的叫“流霞”,這鐵屑樓的鎮店名酒,叫“瑤醽”,第二個字有點難寫,音則如同“靈”,在這東城鬧市一帶,也是非常的有名。

所以陸玄章到了鐵屑樓,想都不用想,直接呼喚店小二,上了一小壇瑤醽美酒。

真別說,陸玄章這排解憂愁的法子,還真有效,吃著喝著,他漸漸便想通了。

“咱男子漢大丈夫,心眼兒要大,心胸要寬。”

“是真好男兒,便不須糾結過往,要往前看,如此便能海闊天空、心胸暢快——”

正心胸暢快地想著,先前幫他點菜的鐵屑樓店夥計,跑過來看著一桌子空盤空碗,討好地問道:

“陸官人,您吃完了?”

“吃完了!”陸玄章神清氣爽,回答得很是響亮。

“得嘞!那小店承蒙陸官人,盛惠八兩紋銀。”店夥計滿臉堆笑地說道。

“啥?!”剛剛心胸開闊的陸玄章,一下子蹦起來!

“什麼玩意兒?我聽錯了嗎?吃這一頓就要八兩紋銀?是你說錯了還是小爺我聽錯了?我吃了這麼多嗎?”

陸玄章簡直不敢相信。

“是啊。”店夥計依舊滿臉堆笑,“陸官人,甭說您了,小的也驚奇呢。”

“先前點菜時,小的還擋著您點呢,說點多了、點多了,可陸官人您,還罵了我呢……”

說到這裏,店夥計已是一臉委屈的樣子。

“呃,好像是這樣……”

“呼!”

陸玄章全想起來了,忍不住以手扶額,長呼了一口氣。

想了想他道:

“哎,不怪你。”

“便是沒想到啊,一不留神,點這麼多好菜。”

“看來這次,小爺我心情真是太不好,才吃喝了這麼多錢啊。”

一想到剛剛一頓酒菜,便吃了八兩紋銀,陸玄章剛剛開闊的心胸、剛剛爽朗的心情,一下子又陰雲密布了。

現在他這心情啊,就跟浸飽了水的麻繩一樣,沉甸甸的。

他跟著店夥計,去櫃台用剪子剪銀子、稱分量時,心裏還想著:

“不是我心眼小、易著惱,實在是東京城物價漲得快、消費變太高。”

“看來啊,以後咱得換個法子排解苦悶了,最好不花錢——”

“咦?郊外縱馬飛奔如何?”

“好主意好主意!”

“那縱馬狂奔、迎風呼喝,當一吐心中悶氣、消除胸中塊壘了吧!”

大約七八天後,星上屋眾人,在魚樂淵邊的魚樂亭中閑聊消暑。

今天呂錦浪也來了。

聊著聊著,呂錦浪忽然想起一事,說道:

“各位,聽說了沒?那個曾跟咱星上屋找茬的姓陸的,叫陸玄章吧,前日在東郊深草之丘,縱馬狂奔,竟是不小心馬失前蹄,摔下馬來,砸斷腿了,聽說,花了不少錢治傷呢。”

“哈?深草之丘?”碧芽兒立即道,“深草之丘我知道啊,以前經常去呢。”

“我跟你們說,那片地兒看著平坦,但雜草叢生,深過膝蓋呢。”

“你們聽聽名字,‘深草之丘’,就說明草很高,裏麵有什麼溝溝坎坎,很難發現看到的。”

“這家夥怎麼跑去那裏跑馬了呢?難道腦子不好使嗎?”

“誒,碧芽兒妹妹,你別這麼說。”李雲絕一本正經道,“畢竟他還是咱的金主呢,都留點口德吧。”

“哎,錦浪兄不提我還沒想起來,咱的陸金主,怎麼好久沒來找茬了?說真的,我還怪想他的……”

。您提供大神管平潮的仙長也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