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來了。”坐在他身邊的雲月兮,扭臉瞅了他一眼,“你那是想他嗎?是想他的錢袋了吧。”
“嘿嘿!”剛才還一本正經的李雲絕,頓時一聲賊笑,“猜中了!果然還是我的大掌櫃懂我,嘿嘿嘿!”
在他的嘿嘿笑聲中,雲月兮的臉,逐漸變紅了。
李雲絕感覺今年的夏天,很長,都快八月中了,卻還是悶熱難當。
忍了幾天,他終於耐不住,象征性地征求了一下意見,見沒任何人反對,便帶著星上屋全體,回到東郊外的清涼山避暑了。
清涼山,滿山綠樹,到處飛瀑流泉,讓山裏山外,宛如兩個世界。
這時候的人們,還不知道什麼“熱島效應”,但很明顯地發現,山裏麵總比車水馬龍的城池中,要涼爽得多。
山中本就清涼,這清涼山的名字,也不是白叫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清涼山也不算高、也不算幽深,但就是格外的清涼。
甚至在那山之高處,綠樹濃蔭中,還散落著一些早該謝了的春日黃花。
它們星星點點,仿佛不知四時輪換,綻放在翠綠草木之間,讓這夏日清涼山的山景,顯得不那麼單調與寂寞。
清涼山為什麼這麼清涼?
回到山裏後,李雲絕在門口的星月湖邊,閑聊之際,也跟碧芽兒探討了這個問題。
見他一臉疑惑,百思不得其解,碧芽兒努力思索後,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雲絕!你是不是忘了,咱後山還有亂葬崗呢!”
“亂葬崗,死人多,陰氣重,整個山就清涼了!一定是這樣,嘻嘻!”
“哦,我謝謝你啊。”李雲絕看著她,“現在我不僅覺得清涼,還覺得渾身發冷呢。”
“哎呀!”碧芽兒驚喜叫道,“原來我的話,消暑效果這麼好啊?我太厲害了!”
不過很快,她好似反應過來,連忙收斂了咋咋呼呼的模樣,一臉嬌羞、語氣溫婉地說道:
“不要謝我呀,都是小妹應該做的。”
“再說了,咱們兩個,遲早是一家人的,不用謝來謝去的,雲絕,你說我說得對嗎?”
“……”
看著她這副嬌羞溫婉的模樣,李雲絕忽然覺得身上一陣發涼,都起雞皮疙瘩了。
清涼山,果然讓人清涼啊……
這天清早,清涼山的山道上,忽然有一位白衣秀士,手持折扇,搖擺而來。
快接近星上屋時,這白衣秀士,看著山景,聽著鳥鳴,忽然來了興致,琢磨一二,便一合折扇,曼聲吟道:
“鵲噪未為喜,
鴉鳴豈是凶?
人間凶吉事,
不在鳥聲中。”
李雲絕遠遠地聽到,知道有訪客來,便一邊吩咐碧芽兒準備奉茶,一邊說道:
“這客人,頗風雅,就是可惜了,唉。”
碧芽兒一臉茫然:
“可惜什麼?雲絕,你不是挺喜歡風雅之人嗎?自己還經常謅幾句打油詩呢。”
李雲絕頓時氣急敗壞:
“我那不是打油詩!不是!我詩才巨高的!”
“哦哦。那你可惜啥?”碧芽兒不解。
“當然可惜。”李雲絕道,“你沒聽他的詩嗎?聽他詩中語,此人應該不太信玄學,以至於待會兒我開價沒法太高了。”
“噢!原來是這樣,雲絕,你真厲害!不愧是我碧芽兒想嫁的人!”碧芽兒看著李雲絕,兩眼直冒星星。
“什麼亂七八糟的!”
李雲絕叱了一句,忽然又喜道:
“月兮說得還真沒錯,前些時丘人傑弄起的風波,真沒影響咱的生意,可能還給咱做了廣告呢。”
等訪客走上星上屋前的石坪,李雲絕一看對方相貌,頓時在心裏喝了一聲彩!
這是真正的白衣秀士了,五官俊美,劍眉星目,風度翩翩,便讓李雲絕頓時在心裏想:
“這樣的人物,真適合一身白袍的打扮。”
來人風采,從碧芽兒低低的嘟囔聲中,也可見一斑:
“還、還是我家雲絕哥哥更俊……”
可見來人的俊秀程度,已經讓碧芽兒,要為自己的心上人辯護的程度了。
來的都是衣食父母,哪管美和醜,李雲絕隻管殷勤地將白衣秀士,迎入四柱六角的星月草亭中。
等他們安坐下,碧芽兒款款走到近前,長袖一拂,兩盞熱氣騰騰的香茶,便已經出現在亭中的石桌上。
“小娘子好手段!”
白衣秀士讚了一句,端起茶抿了一小口,閉著眼睛品了品,便又讚了一句:
“好茶!此茶醇香渺遠,清香沁脾,宛如明前的香茶,真是難得啊難得。”
碧芽兒被讚得眉花眼笑,忍不住脆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