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絕啊，你不需這麼急切地解釋，我又沒懷疑你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呃……”
李雲絕表情尷尬，急切間，有些口不擇言：
“月兮啊，你還別說，我剛才還真感覺，好像被自家的婆娘盤問了一樣。”
“呸！什麼呀……”
雲月兮啐了一口，粉玉般的臉立即飄起了紅暈，轉眼連耳朵根都紅了！
她的眼神，不自然地往旁邊瞥了李雲絕一眼，又迅速地移開。
李雲絕這時候，也意識到有些失言。
為了排解尷尬，他趕緊說道：
“月兮啊，你老問我問題，我也想問問你呢。”
“我真的想知道你的來曆，你的經曆。”
“也許有一天，沒啥好姑娘願意嫁我，我不得不娶你呢。”
“所以確實得好好問清楚啊。”
雲月兮一聽，臉更紅了，啐他道：
“呸，誰要嫁你？”
“你娶不到媳婦，才要娶我，我可不要。”
“不過呀，東主，你肯定不會落到那地步的。”
“你忘了，咱們店裏，不是有個小妖精，整天恨不得嫁你嗎？”
“哦，你說碧芽兒啊？”
李雲絕立即義正辭嚴道，
“月兮啊，你別這麼想，她也就是玩鬧玩鬧，當不得真的。”
“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嗎？”
“這小妖精，主要覬覦我的仙機，才整天胡言亂語的。”
“月兮啊，你還是跟我說說，你老家的事情吧。”
“我真的挺好奇的。”
“再說了，凡事……都有萬一呢。”
“沒什麼萬一！”雲月兮立即快語道。
停了下，她眼神忽有些恍惚，遲疑著說道：
“不過……倒是可以跟你說說我的老家。”
說到這裏，雲月兮的神思，變得有點悠然。
她撩了撩，被海風吹到眼前的發絲，一邊回憶，一邊悠悠地說道：
“我的老家啊，在很遠很遠的地方，簡直遠在天邊了。”
“我們國家，是那邊眾多的國度中，一個小國。”
“國名就不說了，胡夷小國嘛，名字很長、很拗口，你肯定記不住。”
“但它的第一個字，發音和你們月亮的‘月’差不多，所以你可以叫它‘月國’。”
“也正因這樣，我的漢名才取成‘雲月兮’嘛。”
“我就說說月國那邊的情況吧。”
“那邊……印象真的很美好呢……”
“我爹爹，在被奸人坑害前，買賣做得很好，名聲也很好。”
“周圍的人，對我、對我家，都友好極了，他們都非常非常地尊敬我。”
“可能，他們對我，跟你們對皇家的公主，差不多吧。”
“可不知道為什麼，我並不太喜歡這樣。”
“對這個‘不喜歡’，當時也隻是有點隱隱的感覺，自己都察覺不太出來。”
“不過等跟你在一起後，我越來越有這種感覺。”
“我不喜歡整天被人捧著。”
“不過，我們月國的老百姓，真的出奇的好，一個個性情清淡，品行高潔，不爭不搶，完全沒什麼欲求。”
“我看過你們的書後，發現老家的百姓，真的像你們這邊書裏寫的‘君子國’。”
“嗯？君子國？”
一直靜靜聆聽的李雲絕，聽到這裏，忍不住插話道，
“你是說，你們月國，幾乎人人都像你說的這種恬淡君子嗎？”
“對。”雲月兮想都不用想，脫口道，“是這樣的，人人都是如此，人人都是君子。”
“這……”李雲絕有點沉吟。
然後他帶著些小心地說道，
“月兮，不是我不信你，但我有個可能不著調的想法——便是我，不相信有君子國。”
“無論本性善、還是本性惡，這世上怎麼可能有個國家，國民個個都性子清淡、沒有欲求呢？”
“可能有一個、兩個，也可能有百個、千個，但你要我相信，整個國家都如此，說真的，我很難相信啊。”
“啊？”雲月兮驚訝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
“不是不是。”李雲絕連忙搖頭道，“確切地說，是我不太相信有這樣的國度存在。”
“肯定存在！”雲月兮一反常態地，有些生氣了。
“月國便是如此，還能有假嗎？”
“這是我自幼生長、親眼看到的國度，她就是這樣的，她的國民就是這樣，怎麼會不存在呢？”
“難道你的意思是，我雲月兮這麼多年，看到的、聽到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假的嗎？”
“啊呀，不是不是！”這時李雲絕也醒悟過來，覺得自己有些失言了。
他連忙擺著手，道歉道：
“抱歉抱歉，月兮啊，是我妄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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