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龍僧沒再說話,隻是低聲忍痛。
顯然,他學乖了。
李雲絕轉向董音虹:
“董娘子,你看,這臭和尚,真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憑我是撬不開他的嘴了,還得縣衙那些捕快官差來。”
“是啊,還是得公家人,用刑來審。”董音虹道。
“對。”
李雲絕點頭道,
“理是這個理,不過這裏離舞陽縣城,還挺遠,要我拖著這個臭和尚,走這麼遠,太累,也好麻煩。”
“我便有個不情之請,想請董娘子幫個忙,不知可不可以?”
李雲絕期待地看著董音虹。
董音虹笑道:
“公子請說,隻要音虹能辦到,必然盡力。”
“太好了!”
李雲絕大喜,手裏挽著繩頭,一抱拳道,
“在下李雲絕,路見不平,欲查舞陽人口失蹤事。”
“正如剛才所言,我得趕早報官去,一個人去縣城,輕省快捷許多,不知可否將這凶和尚,放在這店前,由你來看押?”
“這……”
董音虹有些躊躇。
“你放心,我把他捆得很緊,還加了牛筋腳鏈,跑不了的。”
李雲絕一臉自信道,
“也不須你一人負責,我再跟店家說一聲,他們也會幫忙照看,隻是需你在一旁,幫我好好看著他。”
說到這裏,他忽然壓低了聲音,湊到近前小聲道:
“音虹,說實話,滿場這些人,我隻信你。”
“為啥這麼說,你懂的。”
“要不是你不吝告知,我哪還知道,蘆葦蕩深處,還藏著個妖和尚呢。”
“所以,音虹你一定要幫我!”
說這話時,李雲絕滿臉期待,目若星辰,且無論神色語調,都不乏曖昧之情。
董音虹是吃風塵飯的女子,怎會接收不到這信息?
她立即心說:
“嗬嗬!這小李公子,在使美男計呢,看來他真的很想我幫忙。”
“雖然看穿了,但瞧他這模樣,我隻想說,美男計,使得不錯,姐姐我,中計了。”
心裏想著,她便開口道:
“那好吧,這個忙,音虹幫了。”
“不過不須你跟店家說,我常在這裏賣唱,跟他們熟。”
“李少俠,您還是趕緊去縣衙報官吧,這裏一切有我!”
董音虹善解人意地熱情說到。
“那便好!哈哈哈!”
李雲絕立即開懷大笑,說道,
“音虹,昨天初見你,便覺你不凡,現在更確知,你真是風塵中的英豪,雖是女子身,卻很有俠氣,與我正是一路人!”
“音虹姐姐你放心,等報了官,該你的功勞,一樁不少,我都給報上去。”
“這邊人多眼雜,我便不細說了,趕緊報官去是正經。”
“這裏,都托付與你了。”
“弟弟說得對!”
董音虹眉眼真誠地道,
“快去吧,其他都是小事,這裏一切有我!”
“好嘞!”
李雲絕立即拖著臂龍僧,拖到店前拴馬樁邊,將粗繩頭一圈又一圈地係緊在木樁上。
繞了五六圈,最後又打了個死扣,便把臂龍僧給牢牢地拴在了木柱上。
拴馬樁,成了拴人樁。
等弄完,李雲絕便轉身,朝董音虹抱拳一禮,鄭重道:
“音虹姐姐,有勞了。”
“弟弟客氣。你放心,快去吧。”
董音虹揮手道。
“好!”
李雲絕不再多說,一轉身,便沿著驛路,往西南邊的舞陽縣城飛奔而去了。
“呸呸呸!”
困在拴馬樁邊的臂龍僧,朝少年飛奔的背影,連啐了好幾口。
這時食鋪的掌櫃夥計,甚至還有不少食客,都走出門,朝臂龍僧瞧稀奇。
剛才李雲絕跟董音虹的對話,他們也都聽見了,便沒再多問董音虹什麼。
當然他們也挺好奇,想知道這事整個的來龍去脈;
不過聽剛才李雲絕的意思,這事兒涉及縣衙官家,這些商家老百姓,便熄了直接探問的心思。
他們真不敢牽扯任何官家之事,這時候多嘴問了,萬一牽連進去,被當成同黨,怎麼辦?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還是不能冒這個險啊。
他們不跟董音虹直接問,但也不妨礙相熟的人之間,議論紛紛,發揮想象,猜測到底是怎麼回事。
略顯奇怪的是,李雲絕去後,董音虹並沒跟店家打招呼。
這一點,和剛才兩人對答時,說的不一樣,
她隻顧著眺望著李雲絕離去的背影,目光盈盈,若有所思。
等看到少年,徹底消失在道路盡頭,董音虹停了一下,忽然走到拴馬樁前,開始解起拴人的繩結來。
。您提供大神管平潮的仙長也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