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開始各顯神通,使勁弄出動靜,想引起英俊少男的注意。
卻沒想到,這後生年紀不大,眼神卻不好,明明她們有胸有屁股,還搔首弄姿、賣弄春情,他竟然視若無睹,自顧自地施施然走過去了。
女人們懊惱極了!
看著他,跟那三個狐狸精,談笑風生的樣子,女人們羨慕嫉妒得,嘴角流下了淚水。
渡口其他男子,對這一切全看在眼裏。
本來挺沮喪,現在他們卻挺快意,心說道:
“好!活該被無視,就你們這種貨色,發什麼騷呢?”
“也不對著澧河照照鏡子!”
“跟人家一比,那就是野雞跟鳳凰的區別!”
李雲絕無從知道這場無聲的鬧劇。
他大部分心思,都在想昨天董音虹說的話。
那歌女昨天說,她碰到怪和尚的蘆葦蕩,是在澧水南岸,位置大概在薑灣鎮西北的方向。
於是來到渡口後,李雲絕幾人沒渡河,直接沿著河灘,轉折向西而行。
可能因為人來船往,渡口一帶的河灘上,蘆葦不太多。
但隨著往西行,幾人發現,澧水南岸河灘上的蘆葦,越來越多,越來越密。
等走出兩三裏路,河灘上的蘆葦,已經密密匝匝,如同密林一樣。
澧水流到這裏,也彎了幾道彎,便形成了連串的蘆葦蕩。
看著它們,李雲絕的第一反應便是:
“這確實是個利於歹人隱藏的地方。”
他立即轉頭跟幾女道:
“大家小心點,我們假裝賞景遊人。”
“嗯。”雲月兮幾人一齊應道。
李雲絕做戲做全套,沿著蘆葦蕩外圍,行走觀察時,他還一副風雅的樣子,搖頭晃腦跟幾人道:
“你們看這片蘆葦,長得真好啊,真是‘澧水灘上白雲多,細看蘆花如雪’。”
“隻可惜啊,河上往來人,隻顧掄雙槳,盡是名利客,眼中何曾見得這樣的風雅美景。”
“俗,太俗了!”
雲月兮也湊趣,掩口笑道:
“他們盡為衣食奔波,從不肯一刻停留,如何曉得,蘆葦叢中有真意。”
碧芽兒脫口道:
“不僅有真意,還有真凶呢。”
“咳咳!”
李雲絕忙瞪了她一眼,
“慎言,慎言。說這等話,有損本公子一腔雅意。”
“噢。”碧芽兒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他們說說笑笑,幽羽落並不作聲。
她看著身邊占地廣大的蘆葦蕩,若有所思。
片刻後,她忽然口中一聲輕嘯,發出尖銳微細的聲音,音節曲折難明。
李雲絕等人見狀,不解其意。
正要相問,他們忽見一隻白骨怪鳥,從遠處貼地飛來,落在了幽羽落身邊一根粗壯的蘆葦頭上。
“你這是……”
李雲絕疑惑地看著幽羽落。
“讓它看一下。”
幽羽落道。
“妙啊!”
李雲絕一下子便知道她的用意,立即給她挑了個大拇指頭。
幽羽落又對著鬼車鳥,說了幾個古怪難明的音節,白骨鬼車鳥便點點頭,一振骨翅,飛騰半空,往前麵的蘆葦蕩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