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奇女子。”
李雲絕轉頭跟眾人說道,
“風塵中也有不俗之人。”
“不過,她的話,我們也不能全信,還得驗證。”
“啊?”
碧芽兒叫起來,
“東主哥哥你好精啊!剛才還以為,都千信萬信呢。”
“不會的。”
雲月兮笑道,
“怎麼說,都隻是她的一麵之詞。”
“嗯。”
李雲絕點點頭,
“我們明天就按她說的,去澧水河灣一帶,看看那個和尚還在不在。”
商議已定,幾人又喝了會兒茶酒,閑聊了一些事情,便結賬離開茶食店,回福全客棧休息去了。
第二天一早,他們便出了客棧,沿著大路,往北而行。
走了四裏多地後,他們果然見白茫茫一條大河,橫在眼前,河灘上蘆葦很密。
大路的盡頭,是一個渡口,正是薑家渡。
不少人和貨,都從這裏渡船,到北岸去,人來船往的,還挺熱鬧。
李雲絕這四人,出現在薑家渡口,非常紮眼。
那些商人、苦力、船工和旅人,看到他們幾個,都是眼前一亮!
在他們眼中,年輕的公子玉樹臨風,英氣勃勃,三位侍女更不用說了,不僅特別美,還美得很特別。
一位清幽曼麗,似月裏嫦娥;
一位嬌俏娉婷,如瑤池春柳;
一位雪靨紫眸,若冰山雪蓮。
旅人中,有個別文士,看到這三女,忽然有種感覺:
美得這麼出塵、美得這麼極致,這得一個城的……
不對,是一個州,甚至一個國的鍾靈毓秀,全都集中在她們身,才會有這樣的絕代風華!
太心動了!
老實人都要成流氓了!
許多男的,已經蠢蠢欲動了。
而渡口,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裏麵也不乏真流氓。
這時候,反而是幾個真流氓,真誠地告誡周圍:
“老少爺們,咱都忍著點。”
“你們不想想,那個男的,看著像空有好皮囊的紈絝子弟;可能帶幾個極品女人出門遊曆,還來到咱薑灣鎮這種小地方的,能有簡單的人嗎?”
一聽此言,蠢蠢欲動的男子們,如夢初醒,目光變得清明了些。
但還有點不甘和不舍。
不過這時,又有個手搖折扇的文士補充道:
“諸位,不僅如此,你們再看那三個女人,一個像仙,冰月出塵,一個像妖,嬌嗔可喜,一個像魅,紫眸幽邃,你們還覺得,那公子,簡單嗎?”
這句話一出,男人們眼底殘餘的一點熾熱眼光,也徹底熄滅了。
其實,就像他們評價李雲絕一樣,他們自己,這年頭,能在南來北往的渡口出現,也都不是簡單的人呐。
哪怕隻是幫人搬貨的力工,也都有眼力勁,和自己獨到的生存哲學。
被流氓和文士一提醒,這些人全都分清了利害,立即把心底危險的想法苗頭,全都扼殺在萌芽狀態。
男人們消停了。
但渡口前,還有幾個吃江湖飯的女人,剛才被英俊少年勾起的心思,卻反而沒能輕易地熄滅。
這年頭,能拋頭露麵走四方的女的,往往比男人還大膽、還野。
李雲絕在她們眼裏,便如一片枯草的草原中,忽然崛起一棵翠碧欲滴的大樹,心裏一股子邪火兒啊,騰地一下子就被勾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