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雖然我是大宋朝廷的人,但我更要伸張正義!”
“扶弱鋤強,正是好男兒所為。”
“我一定會維護你這個流落異國的可憐弱女子的周全!”
“梅迭蘭妹子,你不要怕,我答應你了,這就帶你走!”
“嗯,謝謝您!”媚荻眼中含淚,嘴角噙笑,用力地點了點頭——
唉,好難。
要努力忍住,才能讓“傻小子”這個詞,不脫口說出來啊。
神衛軍的巡城司馬隊,真的朝這邊來了。
李雲絕便拉著梅迭蘭,仗著地形熟,發足飛奔,七拐八繞,在各種媚荻完全想不到的犄角旮旯,左衝右突,上躥下跳,簡直如履平地。
那些隱秘的角落,真的很讓媚荻驚訝。
什麼掀開破草簾,牆上就有個洞,挨著牆頭的歪脖樹,靠到很近就發現,能當梯子用。
還有明明看著前麵沒什麼路,但爬上個牆頭就發現,接二連三的圍牆屋頂,就像暢通無阻的路,通向了四麵八方。
剛開始時,媚荻還精神挺緊繃,一直保持著警惕。
她信不過宋國少年。
不是信不過他的誠意,而是信不過他的能力。
所以媚荻剛開始時,還一直在心裏緊張醞釀,醞釀著萬一自己失了足,被大宋的軍卒抓住,自己能有什麼脫身的方案。
她多厲害?
沒一會兒,脫身的方案都想了七八條了,其中就包括汙蔑李雲絕將她哄騙,自己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他拐跑,即將被他奸汙了。
主意很多,但慢慢地,媚荻有些驚奇地發現,自己跟著宋國的少年,不僅沒失足、沒被抓,反而跑得越來越暢快。
在異國京城的月下,上天入地的奔跑,竟讓她有種久違的放鬆感,還有一種陌生的自由感。
其實,身為珈蘭王權的實際掌控者,媚荻平時千頭萬緒,沒有一刻不在謀劃、統籌、算計,跟朝臣、跟教廷、甚至跟家人,鬥智鬥勇。
但今晚,清幽的月光下,一切變得很單純,她不需要帶領別人,隻需要跟著身前的這個人,一路往前奔跑就是了。
別人眼裏沒什麼出奇、還挺累的事情,卻讓她快活得想歡呼啊!
感受著速度感,感受著清涼的晚風迎麵吹來,她的心開始放飛,開始悸動,真的很想喊出聲啊。
終於有一刻,當她跟著李雲絕,奔跑在一座接一座的寬大屋頂上時,她實在忍不住歡暢的心情,口中歡呼出了聲音。
在躲避性質的奔跑中,這聲音有點異常。
尤其她還剛“死了爹”呢。
李雲絕覺察到了,立即停了下來。
他手裏還拉著媚荻的胳膊,口中關切地問道:
“你怎麼了?”
都不用想,媚荻立即道:
“我腳崴了一下,但不算嚴重。”
她意識到剛才歡呼的不妥,瞎話張口就來。
說完,她還脫開李雲絕的手,在屋頂的斜坡上往前走了兩下,明顯她的右腳走得不太自然。
“不成。”
李雲絕看到了,搖了搖頭道,
“崴腳這種事,看著不嚴重,但要是不及時矯治,會越來越嚴重,甚至腳腕都能走廢掉。”
也不等媚荻回答,他當機立斷道:
“現在巡城的兵馬已經離得遠了,追不到我們了。”
“你這麼個弱女子,跟我跑了這麼久,已經難為你了,現在又崴了腳,那咱就在這處房頂上歇歇吧,我來給你矯正腳腕。”
媚荻暗暗皺起了眉頭。
不因為別的,而是她真的很享受剛才那麼單純、那麼歡暢的月下奔跑,現在李雲絕說要停下來、坐下來,她就有點不高興了。
換到平時,她自然隨心所欲,想怎樣就怎樣,說一不二的;
但這時候,她雖然皺眉,不情願,還是“誒”地應了一聲,看似順從無比地坐到了麵前的屋脊上。
等坐下了,稍稍反應過來,媚荻就覺得有些尷尬。
雖然沒認識的人在,她對自己剛才的婉孌順從,還是覺得有點不是滋味。
不過她又一想:
“嗬,本女王這是在扮演別人呢,無論怎麼做,都不是媚荻,是梅迭蘭呢,就當逗逗這傻小子玩呢。”
這麼一想,金血女王就心安理得了。
她全心全意地,沉浸到全新的角色扮演中了。
還別說,這種感覺,還挺新奇的呢。
這時候李雲絕,也很自然地坐到她的身旁來。
他沒立即有什麼舉動,而是瞅著月光下“梅迭蘭”宛如白玉般的腳腕,問道:
“梅姑娘,你們珈蘭國,是不是不怎麼講究男女大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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