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孔克雷揮揮手,率領其他人,悄無聲息地退入到暗巷的深處,尋到岔路,迅速地撤走了。
也叫一個巧,剛才孔克雷看見神衛軍的巡城司馬隊,咋咋呼呼地往這邊過來;
沒想到等他和同伴撤走後,巡城隊的大隊人馬,也一拐彎,往別的街區巡察去了。
某種程度,有點冤呐……
對暗中這場大戲,李雲絕一無所知。
他隻知道眼前這夜色陰影中的女子,是個剛死了爹的苦命人。
他的正義感發作,決定要對得起張破嶽副統領的栽培,便立即讓媚荻前頭帶路,趕回凶案現場查探。
直到這時,他還沒看清,眼前這位胡女,究竟長成啥樣。
媚荻硬著頭皮,帶著李雲絕,重新回到伊瓦爾家的小院。
因為他們剛才做事,絕對專業,直到這時,這處凶案現場,還沒被人發覺異樣。
到了小院,李雲絕很善意地讓媚荻呆在院子裏,他自己根據女子的描述,小心翼翼地進入堂屋查看。
讓他沒想到的是,進了堂屋,別說伊瓦爾的屍體了,就連血跡都沒怎麼看得到——
這就是媚荻帶來的高手,專業之處了;
他們擔心留下血跡,萬一被大宋國的頂級巫師,用來作法,得知真相怎麼辦?
畢竟聽說,宋國是有“招魂”這種一聽就很高端的亡靈法術的。
李雲絕沒看到媚荻所說的她爹的屍體,倒是看見了那幾個大宋仆從的屍身。
雖然沒看到想看的,但光從這幾具仆人屍體來判定,李雲絕也覺得剛才的胡女沒說謊。
沒誰專門殺幾個人,來跟他開這個“爹被殺死”的玩笑吧?
等重新回到小院裏,李雲絕的手裏已經多了個火把,這是他在廚房裏找到的。
借著火光,李雲絕看見,等在院子裏的胡女,一副驚惶無助的樣子。
他莫名地有些歉然,走近了握著火把一抱拳,說道:
“抱歉,沒看到令尊。”
“不過我相信你的話,還請你節哀順變。”
從先前的對話中,他已經得知,這位胡人姑娘,大宋話說得不錯。
“嗚嗚……”
這時媚荻不說話,隻是幹哭,並不掉眼淚。
李雲絕其實沒多少跟女人相處的經驗,媚荻這樣的幹哭,絲毫沒引起他的懷疑。
不過,他還是想起一件事,便對媚荻道:
“姑娘,還請你摘下帷帽,讓我看清楚你的相貌。”
“哦……”剛才一直演戲,直到此刻,媚荻才真正有點不情願了。
她倒不是怕眼前的大宋小官差,認出她是金血女王,畢竟連珈蘭國中,都沒多少人真正見過她呢。
主要是她尊貴無比的身份、威重無雙的權勢,讓她不情願讓一個敵國的小角色,看見自己的真容。
實在身份懸殊太大,導致光是他看看自己的臉,就是褻瀆、就是犯法啊——
還真是犯法,在珈蘭國中,如果賤民不是被允許,就看到了金血女王的臉,那絕對當場拿下,挖眼、流放一條龍。
當然,媚荻顯然是很明智的人,很快就想到這裏不是珈蘭。
“反正是身份扮演,我現在是逃亡者的女兒,又不是珈蘭女王,這張臉給他看看,又能怎麼樣?”
於是她摘下了帷帽,舒展了一頭金發,將絕美的容顏,袒露在李雲絕的麵前。
李雲絕可不知道她內心這場大戲;
他隻見女苦主猶豫了一下,摘去帷帽,露出了容貌,他便舉了舉火把,稍稍靠近媚荻,照亮了她的臉——
這一照亮看清,李雲絕瞬間大吃一驚!
因為他馬上想起了那個夢!
夢裏那個金發碧眼的美貌王後,跟國王丈夫劇烈吵架的“處女王後”,長得跟眼前這什麼伊瓦爾的女兒,很像很像啊!
“真的很像!”
“簡直一模一樣!”
李雲絕心裏生出一種很奇怪、很荒唐的感覺。
定了定神,他努力用正常的語氣,問道: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梅迭蘭。”
回答名字時,可不能猶豫;這個剛編出來的名字,被媚荻說得毫不拖泥帶水,簡直斬釘截鐵!
當然,如果再細心點,李雲絕就會發現,女子在說“梅迭”和“蘭”之間,還是有一點小小的頓挫。
這顯然是,“梅迭”和女王的真名媚荻,發音相近,順口就說出來;
後麵那個“蘭”,真正需要編一下,所以才稍有遲滯。
但這個小細節,很難被人發現。
“梅迭蘭啊……”李雲絕咀嚼著這個名字。
“長得怎麼這麼像呢?”他還是反複回想那個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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