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鬆平畢竟年長,即使是三等橫行銳士,這麼多年下來,也看多了各種見聞秘聞;給李雲絕這種初出茅廬的小子說起來,自然把他說得一愣一愣的。
不過不少秘聞,都讓李雲絕覺得,離自己太遠,聽著也就是聽著,暫時沒看出有啥用;隻有一件,他一聽,很快就來了勁!
滿嘴流油的汪鬆平說,在汴梁城南邊的蔡州,新蔡縣一帶,鬧了妖怪。
具體說,就是有條南北流向的大河,叫澺水,又叫鴻河。
鴻河流經新蔡縣,在新蔡縣的東南方,跟西北來的汝河彙合,而後通往淮河。
很明顯,這是個南北水陸交通的要道所在。
鴻河邊,有個叫油坊渡的渡口,本來這地方河道窄,水流緩,人來船往,好不熱鬧,但偏偏現在卻落敗了。
也沒其他原因,就是鬧妖精了。
油坊渡,得名於鴻河西岸的油坊莊;聽這名字,就知道這村莊出產的各類菜油、芝麻香油之類的,都要靠油坊渡的貨船順流而下,運到下遊的新蔡縣去。
可大概四五年前,鴻河上,不知道從哪兒漂來個大竹筏,竟是成了精,一直橫在油坊渡一帶的水麵,興妖作怪,往來橫衝直撞,撞毀往來的船隻。
剛開始,以為竹筏精隻是單純作怪,油坊莊人也請了道士法師,來降妖捉怪;卻沒想到,請來的所謂高人,全都被竹筏精打跑,運氣差的,還沉到河底兩三個,不幸做了水鬼。
眼見不可力敵,不堪其擾的當地百姓,就推舉鄉紳族老,壯著膽子去跟竹筏精談判。
這一談判,竹筏精終於表明了真實意圖:
他居然要當地居民,給他修廟,連廟名都定好了,叫“劈波大王船神廟”;
等船神廟修好後,他還要油坊莊人,定時供奉血食,逢年過節也都要祭拜;
隻有村民們做到這些,竹筏精才會沉下河底去,讓附近的渡船漁船正常航行;否則,他揚言,會一直盤踞在水麵,橫衝直闖,攪黃這一帶的航路。
建座船神廟?
定期供奉血食?
油坊莊多的是會做生意的人,隨便一算,和不這麼做的損失一比,好像還能接受,挺劃算,所以當地的百姓也就照辦了。
都辦好後,這竹筏精還真的信守承諾,大部分時間都沉在水底,不再來攪鬧了。
可即便如此,當地百姓還是盡量回避油坊莊一帶的水路,寧可繞遠渡河,因為這竹筏精,畢竟是精怪,說話沒那麼算數,時不時還會抽風,偶爾還會白天出來,撞個船,搗個亂。
對他來說就是搗個亂,尋個樂,但對民戶商家來說,那就損失很大啊!
誰想看到自己的船,變成破木板,漂得滿河都是?還不敢撈上來,拿回家當柴火,妥妥的血本無歸、財產歸零啊。
所以原本一個聞名遐邇的優良渡口,也就慢慢荒廢了;大夥兒寧可繞遠,去水文更危險、更複雜的地方渡河。
本來這事兒,對見多識廣的京城伏魔司之人來說,倒也不算稀奇的事;能值得汪鬆平一說,還是因為,這事兒後續,還有點小變化。
按道理油坊莊的渡口,已經荒廢,應該很冷清,但奇怪的是,經常到了深夜時,還似乎有船不時往來,鬧出動靜。
當地老百姓就奇怪了,白天都不太敢走,還有人夜裏行船?
不過又一想,也許是有膽大的船主,覺得深夜過河,說不定安全。
這麼一想,自然也有船主去試了,卻發現,深夜過河,照樣被撞沉。
這種倒黴的事兒傳開來,一般人也就不去試了,畢竟後果嚴重,何必冒險呢?
但很奇怪的是,深夜裏影影綽綽,有船渡河的事情,卻還在繼續。
久而久之,當地人都說,肯定是陰兵鬼卒趁夜渡河,那個竹筏精,隻是代為掌管碼頭而已。
這說法一傳開,就再也沒人敢嚐試夜裏行船渡河了;別說渡河了,就連岸上走路,都不敢接近這一帶了。
於是就算是本地老百姓,現在也不知道夜裏的油坊莊渡口,到底是個啥情況了。
這事情,汪鬆平隻當個趣聞來說,但李雲絕卻來了勁。
他現在心熱得很,一心隻想把星上屋做大做強,就算沒人委托,那自己也得主動上啊,所以現在一聽南邊的蔡州,居然有個搗亂的竹筏精沒人管,那他還不來了勁?
於是他不斷地問問題,想弄清楚新蔡竹筏精的一些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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