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西廂房有一小半房子,都已經塌了。
杜德陽伸手推開大門時,很明顯在大門咯吱吱轉動的同時,院子裏,房屋中,都傳來一片唏唏索索的響動,顯然是蛇蟲鼠蟻受到驚動,在分頭找地方躲藏。
幾人走進院子時,恰好幾片陰雲飄來,遮住了頭頂的日頭,就讓這午間時分,好像變成了傍晚,破敗的院落,顯得更加黯淡陰森。
進了院子,李雲絕確實有種陰冷的感覺,好像比院子外邊要冷一些。
他打了個哆嗦,轉臉看看範榮和牛貴,就發現他倆臉色有點蒼白,手腳還有些發顫。
“我不用怕,我應該比他們厲害點。”
詭異的環境裏,李雲絕想到了月海神空,想到了大有進展的法術劍術,便稍微有了點底氣。
當然更大的底氣,是他看到前麵杜德陽的挺拔身形。
李雲絕感覺,杜德陽是來過這裏的。
進了院子,杜德陽隻是稍微一看,就指著西南角的石欄杆水井,對李雲絕幾人說道:
“那石井已經幹了,地羊鬼就在裏麵。”
李雲絕幾人有些發愣,看向那個水井,隻覺得從外表看也沒啥特別,樣子和這院落一樣破敗黯淡。
杜德陽又道:
“範榮,你和牛貴圍著井,插鎮靈幡,就在你們的背囊裏。李雲絕你也幫個手。”
“這些退鬼符,也給你們,一會兒地羊鬼要往幡子上撲,你們就往他身上打退鬼符。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李雲絕幾人齊聲應道。
他們三人立即忙碌起來,在石井周圍,離著石井大概五步多的距離,均勻插下六根青竹竿挑起的鎮靈幡。
李雲絕仔細看了鎮靈幡,覺得它就像一麵垂下來的長條旗子。
它淺黃色的底,鑲紫邊,鑲邊的紋路,是饕餮紋之類的神獸紋。
淺黃色底布上,又用鮮綠色的顏料,描繪著咒文,勾連扭曲,似圖非圖,似文非文。
一眼看過去,李雲絕確實覺得符文中,隱隱流動著靈氣,蘊含著不尋常的力量。
在李雲絕幾人布置靈幡的過程中,杜德陽站在院子東南角一棵枯楊樹下,仰頭望著張牙舞爪的枝椏,有點出神。
趁他不在旁邊,範榮就和牛貴悄悄聊天。
他們的聲音壓得很低,幾乎要湊到跟前才能聽得見——但還是被李雲絕聽得一清二楚。
隻聽牛貴憂心忡忡地說道:
“老範,咱杜大人一向性子傲,很少帶編外輔助,今天竟帶了我們倆,半路還加了個小後生,看來今天凶多吉少。”
“老牛,你看你,膽子又小了吧?”範榮輕聲嗤笑,“你不想想,咱杜大人是誰?一等克邪健兒!”
“不對,他還是一等健兒裏的頭麵,聽說最近還殺了滑州的惡狼妖,多了不得?”
牛貴有些不服氣:“就是頭狼妖,能如何?”
“那狼妖可不是一般的妖!”範榮道,“他原形是頭白毛巨狼,身長一丈,爪子已化精鋼,狼眼還能攝魂。其實不用說用妖法了,巨狼光用原形撲擊,就跟座小山似的,碾壓過來,你說這‘就是頭狼妖’?”
“噢!那杜大人還真是厲害!”牛貴驚歎,“怪不得聽人說,他很可能升伏魔司副統領。”
“你也聽說了啊?所以說,你就把心放回肚子裏。要升副統領的人,能簡單得了?咱杜大人不僅力量強,還很精明,要真有事,弄不過地羊鬼,他還會來?就不來了。”範榮道。
說實話,他這話對杜德陽,其實有點不敬;但牛貴現在要聽的就是這個。
範榮一說,他就連連點頭,連最後一點疑慮,也沒了。
李雲絕聽了他倆這番對話,也安心了許多。
他心說:“老子的星上屋才開張呢,才接了一單,店老板可別死在這兒。”
等他們幾個,把鎮靈幡都插好,杜德陽也慢悠悠地踱步過來。
“你們別怕。”杜德陽對三人道,“待會兒打起來,你們隻要站在鎮靈幡周圍三步以內,保你們沒事。”
他這麼一說,李雲絕三人就更加安心了。
但李雲絕心裏還有個疑問:“這大白天的,鬼物都藏起來睡大覺吧,還怎麼打它?難不成杜大人要親自下井,把它趕出來?”
杜德陽很快用實際行動給出答案。
李雲絕看著他走近石井,離著還有四五步的距離,就站住了;然後他左手望空一揮,已握住一張紅褐色的符籙。
符籙出現的下一刻,忽的無風自燃;杜德陽把它往石井方向一扔,看似輕飄飄的符籙,居然嗖的一聲,噴煙冒火地筆直衝進石井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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