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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餘人下課。薑靈昭,跟我來一趟。”
“是。”
薑靈昭走在趙岑的身後,她習慣去觀察走在前方的身影,雙手自然擺動,但雙腳腳尖的方向卻是有些朝外。
這給薑靈昭的感覺是趙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帶領她去往某地。
如果這隻是為今日份訓練內容的查缺補漏,有必要迫不及待嗎?
於是,薑靈昭停頓下了腳步。
趙岑活生生像是後背長了眼睛一般,幾乎是在薑靈昭慢下腳步時就已經回頭看向著薑靈昭。
“怎麼了?”
“這話,應該我問您,趙岑老師您怎麼了?”
趙岑被反問時臉上的笑弧仍保持得恰到好處,他似是沒聽懂薑靈昭這句反問中的深意,繼而說道:“快到辦公室了,別著急。”
仿佛薑靈昭停滯不前的動作隻是因為這走廊太過狹長的緣故。
“趙岑老師,我突然想起西淮找我還有事情,就先不跟您去辦公室了。”
她不可能跟趙岑去什麼辦公室了,在危險降臨之前,選擇規避也許是比直接麵對更好的方式。
“西淮找你?我想應該不急這一會兒。”
“你很優秀,可以說,是我這些年來見過最優秀的全方位人才,甚至於你的潛力還未被全麵開發,我想你完全值得更好的選擇。”
“為錢薇賣命,何不如為我的首領賣命?”
走廊內安靜得連風聲都沒有。
“你的首領是誰?”
“你不用知道他是誰,但我可以告訴你的是,錢薇所能給你的,我們都能加倍給你。”
見薑靈昭仍不為所動,趙岑又接著說道:“舉個例子好了,供給所實質上是受我們控製的,我想著這應該足夠向你證明我們的實力。”
“錢薇隻是聯邦總局現在響起的旋律,不過很快了,這老舊的旋律就會被換掉,換上屬於我們開創的主旋律。”
“作為一個毫無背景的過來人,我得提醒你一句,毫無背景的人即使再有才華,再有能力,在這聯邦總局內都隻會是被切割的那一個。”
“錢薇已經式微,她保不住沈乙,而你,她也一並將無法保住。”
“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我想你能明白錢薇和我們之間的差距,一個是將落下的旭日,而一個是新生的驕陽。”
趙岑將自身所在的陣營比作驕陽,而貶低錢薇為將落下的旭日,這種行為在薑靈昭看來他其實也並未真正認清過自身。
一個真正強勢的陣營從不是用貶低他人的方式來襯托自己的強大,也從不會如此自負地看高自己以此自行蒙蔽雙眼。
要麼是趙岑所在陣營真的強到如此地步,要麼就是趙岑其實自己也並不太清楚其所在陣營真實的處境。
後者的可能性比前者要大得多,如果趙岑所在陣營強到如此地步,他不需要在錢薇手底下當雙麵人。
一昧地誇大,所哄騙的不會是薑靈昭,而是趙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