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時間,賀晴柔成為十裏村的有名的富妞,畢竟十裏罐罐是蕭裏正罩著的,十裏紙是陳家罩著的。
米線的加工已經由林白雲和村長夫人領頭,做成了一個小作坊。不僅十裏罐罐要用,還能富餘一些賣出去,作為推廣用的硬米線。
而十裏紙則因為王大力的無心之舉,成功地從一日千張到了萬張的飛躍,十裏紙也通由陳家擴散到合安府。
賀晴柔是十裏罐罐的唯一東家,十裏紙她也有三成半的利。這半年來她的銀子已經從四十五兩滾到了五千多兩。
她的願望馬上就要實現了。
謝瑾知也成功通過了府試,吊車尾考進了舉人。
“後年春就是大舉之年,我想試試。”謝瑾知這個十四歲的舉人,風頭更盛於她這個富妞。
“瑾知哥,你一定會更厲害的!”賀晴柔真心地鼓勵他。
謝瑾知萬萬沒想到自己認字才兩年,就已經有了這樣的成就,但他不能高興:“我就比孫山前一名,並不能高興得太早。”
“好好潛心苦讀一年,你也能搏一搏那庭上風景的。你這麼聰明,當然也不能過於傲人,知道嗎?”
謝瑾知傳達了明日家裏要開三日舉人酒的事情,又得了賀晴柔的鼓勵之後,信心滿滿地離開了。
她剛把門關上,王逸然就推著輪椅出來了。
賀晴柔笑道:“家裏又沒有其他人,你幹嘛還坐在輪椅上。”
王逸然無奈,雙手撐開輪椅,施施然就站了起來,緩步向她前來。
每每看一回他那俊俏的臉龐,她便會埋怨一下造物主的不公平。
“逸然哥,你怎麼就長得這麼像沾花惹草的呢?”
王逸然小小地得意了一下,如清泉般地說:“謝瑾知他考中了舉人啊。”
“是啊,你沒聽見外麵的鞭炮和笑聲嗎?”賀晴柔眨巴眼睛。
那自然是聽到的。
“我的身份已經改成王逸然了,當初本就沒有注銷我的戶籍。那場戲是做給你們看的而已,每年該交的都交上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要下場了嗎?不過你的仇人竟然沒有想到要查這個。”賀晴柔聳聳肩膀,便要坐下。
王逸然的雙眸盯著她,沉吟許久,都憋不出來那句話。
賀晴柔擰擰眉心,猶豫道:“明日大家都去喝酒席,我該送點什麼給瑾知哥呢?紙的話他有十裏紙了,那要不,欸對,送銀子?”
王逸然的臉都要黑了,王大力他們也要回來了,他踟躕許久還是說了:“如今靠王叔的那些月銀,實在不足以支撐我考到京城。不知道阿柔你是否能資助我?”
賀晴柔木然,傻愣地坐在那裏,不知道要說什麼。
借銀子?啊,借銀子。
啥?借銀子?
“要多少?”
“趕考,加上京城租院子,我猜測也要一千兩銀子。”王逸然覺得自己有點說不出口。
“那瑾知哥現在豈不是也缺錢了?”賀晴柔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缺錢用的謝瑾知。
王逸然的臉黑如鍋底,一向冷靜的他也不免帶上了些急促:“十裏村會資助他的,可我,隻有你。”
他清澈的眸子對上賀晴柔毫無防備的雙眼,絲絲酥麻透入她全身,她有些驚慌,似乎是從未感受過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