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感覺到了危險，壯漢突然轉移目標，瞄準了門羅。費多大喜，門羅腰部抽抽疼，整個人被壓製的隻能矮著身子。
“小東西，我要吃掉你的心髒。”壯漢被鮮血刺激的愈發勇武，但是精神的亢奮導致大開大合的進攻多了疏漏。當斧子上揚半臂距離，門羅忘掉了毒蛇費多，縱力前突，手裏的匕首猶如一柄武器的前端，手臂延展。一擊深入壯漢要不兩拳處的髒器，壯漢仰天長嘯，痛苦難當，一斧子鑿下來。門羅手掌沒入小半，而後往腰際回轉，後背被斧刃劃出月牙豁口，血液飛濺。
費多也抓住時機像猴子一樣跳到壯漢上半身，刀鋒猶如琴鍵跳動，壯漢身影轟然倒下，血泉噴湧。
嘶啞漏氣聲還未消失，費多已經從高處一躍而下，門羅猝不及防下肩膀被紮了正著。他也不甘示弱，以傷換傷。門羅齜牙一笑：“比命長？。”
全身浴血的費多麵色灰敗，眼神陰霾不甘，本以為是個傻鳥卻變成飛鷹。他喉嚨微動，攥緊左手，卻又冷笑著鬆開，往腳下一砸：“蠢貨，腦子不好，見識更是短淺。你以為。。”
一個孩童拳頭大小的圓肚細口瓶轟然破碎，潔淨白霧凝而不散。不過一瞬，白鳥歸巢，霧氣將費多最嚴重的傷口包裹。止血，結痂，眨眼間費多流血不止的殘臂已經像治療幾天的模樣。
門羅瞳孔微縮，他調整姿態，右手握匕首垂於膝下。他目睹一切卻找不到原因，心中寒冷決意如洪水決堤一發不可收拾，背水一戰就在此刻。
“哥哥，不要，我。我我們離開吧，我怕。”門羅早就看見躲遠遠的小姑娘，晶瑩淚珠在琥珀般的眼睛裏搖搖欲墜，一頭波浪長發亂糟糟。她惶恐的擋在費多和門羅之間，不知所措的攥緊雙拳。費多冷硬臉色有霎時柔和，難得猶豫一晌。
門羅粗略打量，不禁暗忖，麵目清秀間也有點風味，難怪卡爾起意。
剛這麼一動念，門羅暗叫，糟，他竟然還會相信這兩人。電火石光間，他條件反射後跳，避過毒蛇一般的短刀。刀柄正執在娜娜手中，此刻她扭曲著可愛臉蛋，大叫：“殺了他，卡爾要回來了。”
門羅此刻失血頗多，想到不斬草除根的後果，脊背發涼。
費多看著眼前人朝前撲倒，脖子好像送到自己刀下，心神一泄。哪料，門羅卻轉向伸腿一腳踢飛娜娜，她人小不穩，順著樓梯滾了下去。
趁著費多分神擔憂，門羅強行扭轉脖子，頭槌釘在費多胃部，匕首在他肚子裏一擰，攪得他肝腸寸斷。
費多死於一時疏忽，戰鬥如鵲起兔落轉瞬定下結局。門羅撲過去在費多身上摸索，搜出來兩個銅幣。然後“噔噔噔”下樓把骨折的娜娜拎上來，直奔樓裏唯一鎖著的房間。喜出望外的發現，鎖是很簡單的那種。
不過幾個呼吸，門羅便拎著娜娜推門而入。
小若雜物間的地方沒放太多東西，一個鼓鼓的錢袋，一個小巧的木箱。門羅從錢袋裏掏了一把塞進懷裏，看也不看木箱拎起來就下樓。
他匕首貼著娜娜的皮刺進肉裏，“卡爾還有什麼寶貝？費多砸碎的是什麼？”
娜娜滿眼怨恨，語氣惡毒：“我們謀劃了這麼久，你卻輕而易舉的。。除非。。”門羅打斷娜娜的話，利落的挑破她脖子，甚至將豁口撕的更大，然後抬起斧頭朝費多肚子以及娜娜頸部狠狠砍下。
搏鬥浪費了太多時間，他不能拖延了。門羅衝進壯漢的屋子，抓起床上衣服換掉，一陣風的離開了卡爾住所。
小巧的木箱則被他放在腹部，吸腹彎腰後顯得不那麼突兀。憑借著記憶，門羅順著來時的路七拐八拐，鑽出小道。此時日頭已高，大街上那段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困難。好在一番搏鬥後，門羅更像個乞丐，彎著腰神色落魄的沒人多看兩眼。
他強忍傷痛，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地下室。
坐在地板上臉色蒼白氣喘籲籲時，門羅還不忘祈禱一下，讓卡爾走在路上一腳摔死算了。過了會兒，才膽戰心驚的摸冷汗。齜牙咧嘴的用衣服包裹傷口。
他一邊唾棄，自己碰到兩個奧斯卡影帝？真是命賤，下一次碰見一對殺一雙。一邊又恐懼的哆嗦，痛恨自己為甚麼要冒險，甚至用頭撞牆以緩解心中不安。兩邊互相矛盾，唯有對殺人保持相同的平靜。
兩種極端的念頭搞得門羅頭痛欲裂，他難以分辨自己到底是興奮還是害怕。
“不去想，不去想。”門羅暴跳著一腳踢開跌落在腳邊的木箱，仰麵倒下。平息了很久，他才疲憊的直起身，而木箱已經被一腳踢出個大豁口。
門羅好奇的爬過去撿起來，豁口處漏出雪白的一角，角上畫了個頗為抽象的東西，看著朦朦朧朧卻讓人分外著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