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羅眼神釘在二樓窗戶處,那裏已經毫無動靜。
“不。。”費多的驚叫猶如肺腔發射的炮彈,讓全神貫注的門羅震的一激靈。
一個地窖的普通鐵鎖對於費多不算難事,當他掀開地窖的木門,悲哀和怒火連天高熾,眼淚擋不住的流淌。門羅竄過去,做好了看到慘劇的心理準備,然後伸頭往裏麵瞅,看清楚地窖的景象他臉色陡然陰沉。
直接轉身給了費多一錘,讓他的左右臉變得和諧起來,一樣的紅腫透亮。
“能不能看清楚再哭。”門羅腮邊肌肉鼓動,幽幽吐氣,安撫下自己爆炸的小心髒。
地窖裏血跡斑斑,連木門上沾染著暗紅斑紋。
費多看不清,門羅卻看得一清二楚,地窖裏放了些鐵質的工具,血跡陳舊,血腥味酸臭不新鮮。費多親愛的小妹妹不在裏麵。
門羅有些不安的回頭遙望二樓開啟的窗戶,他皺眉推了推費多,做了個上樓的手勢。
他自己則是慢吞吞的把木門還原成原樣,費多估計也沒指望門羅打頭陣。躊躇一下,便垂著手臂像黏糊糊的影子一樣貼到牆上,沒一會兒,便手腳利落的找到了入口。
門羅越發覺得費多絕非臨時起意,也許他早就想對卡爾下手,被突發事件打亂陣腳。不然,潛入卡爾住所後,怎麼能對其內部構造如此心知肚明。
費多朝樓上摸去,門羅則順著圍牆繞道了院子的正門。木門緊閉,裏麵隻有一個木製插銷。門羅感覺愈發不對,但是因為記憶缺失,竟是一頭亂麻拎不起來。
當門羅原路繞回去,經過二樓窗戶下時,渾身汗毛豎起,強忍著沒有抬頭張望,緊貼在牆上一動不動。被人注視的感覺很快消失,門羅閃身入了右手的拐角,抬眼朝開啟的窗戶望去。
此時他心裏回過味兒來,自己這一行太順利了,順利到費多一個人足以。
門羅暗歎信息不足就算了,自己腦子也犯糊塗,早就該反應過來才是。回過味,門羅又奇怪了,費多為什麼要搭上自己。
正在這時,樓上響起輕微的腳步聲,門羅冷笑,若無其事的繼續上樓。
當他上到樓梯一般,費多再次出現在樓梯口,他緊張不安的朝門羅招手,然後指了指右手方向。門羅點頭,一邊側臉傾聽,一邊弓腰上樓。費多在提醒門羅後轉身不知跑哪去了。
一道冰冷焦躁的視線再次落在門羅身上,也許是離的近了,他甚至能感覺到他來自自己的左前方。
腳步聲又出現了,在門羅的右手邊。現在他麵臨一個選擇,左和右的威脅哪個更大。
此時,門羅幾乎完全伏倒在樓梯口出,如同蛇長出了四肢般前行。
“吱嘎”木門開啟的聲音。門羅暗罵賤、人,身子團成球從樓梯口處彈過去,恰好掠過一道隱蔽的絲線。他右手著地狗打滾的又轉了半圈,輕微爆裂聲在他耳邊乍響。
黑色巨斧瞬時橫切過來,門羅沉默的壓低身子後腿蹬地前衝,不退反進,手裏啞光匕首如飛轉的輪盤,削過不明人士的腳踝,帶起小股血肉。
“我等你們很久了。”門羅險而又險貼地劃過有一陣斧風,貼在牆上,疼的腰都伸不直。
咆哮著的黑塔壯漢,手上巨斧雙刃開鋒,寒光湛湛。門羅抬眼一掃壯漢臉色慘白,重傷在身應該不是虛的。哪怕如此,兩人體質差距也太大了,自己硬拚就是個“死”字。
他齜牙咧嘴的迅速掃視一圈,兩個房間,一個上鎖,樓梯將二樓對稱分隔。費多那個賤人絕對在對麵。
門羅身子朝後傾倒,靈活的閃躲進攻,剛往後退了兩步。壯漢又是一聲怒吼,竟直直衝了過來。門羅心髒平緩跳動,伏著身子拚著被斧頭擦一下,也要衝到他身後。
兩人交錯閃過,壯漢本身不怎麼靈敏,現在腳腕更是被剜了刀,轉向速度更是緩慢。
門羅左手大臂外側鮮血嘩嘩淌,他抿著嘴冷笑著朝第一個房間撲去,一腳踹開門就閃。
不出他所料,有個孫子為了撿便宜,連門都沒關。費多反應過激了,直接跳了出來,正好迎上焦躁的斧手,一劈之威如刀過流水,整個手臂如活魚啪嗒啪嗒砸落在地板上。
“找我當炮灰,就要做好被坑的準備啊,我的好朋友。”門羅嘴上諷刺,腳上不停。手指在雙手間交替閃現,斧手一不留神腰側又被剜了一刀,這一刀對他影響不大,竟然是不管不顧的繼續攻擊費多。
麵對喜聞樂見的場景,門羅自然是袖手旁觀,趁著空當,遊走在壯漢身後,手裏的刀花不時帶走點血肉。可惜黑塔壯漢一身精壯肥膘,一時間根本沒啥效果。
門羅甩甩左臂暗自焦慮,他正好堵在樓梯口,此刻誰飛身下去,誰就是活靶子。
務求一擊重傷,那麼,脖子,腰眼,髒器,動脈處,頭部不考慮,難度太大。
那邊費多求生之心旺盛,竟然咬牙在壯漢手底下堅持了十幾個呼吸,但現在身上鮮血淋漓也撐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