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寧婉想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是今天早上的希望杯。雖然才短短一天，寧婉卻覺得好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累！心累。
“媽媽……”寧婉艱澀地開口，卻不知道怎麼說。
寧爸爸已經這麼明目張膽了。過了今天，寧媽媽就是不知道也知道了。從她口裏說出來，總比寧媽媽從別人口中得知的好吧？
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也講不出來。
“怎麼了？”寧媽媽掛上一邊耳環，側首看著寧婉，笑了一笑。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寧媽媽一顰一笑，有種柔和溫柔的美麗，攝人心魄。
雖然已經三十有三，但是寧媽媽的美並沒有因年華流逝而消卻。反而曆久彌醇，似那熟透了的杏子。慣往的清純動人中添了一分嬌媚和雍容。
相比之下，那杜霏微雖才二十八的年紀。正應該是女人最美麗芬芳之時。沒有雙十年華女子的青澀，也沒有三四十女人的疲憊衰老。隻是這杜霏微容貌雖盛，但比起寧媽媽來，卻是差得遠了。
杜霏微是屬於那種妖嬈勾魂的美。寧媽媽則是清純無瑕，玉女掌門人。
都美。但是寧婉私心裏認為寧媽媽更勝一籌。為什麼就為了一個杜霏微，搞到要拋妻棄子？值得嗎？還是家花總是不如野花香的？
“媽媽，如果……我是說如果……”寧婉撓撓頭，不知道怎麼措辭。
寧媽媽輕蹙眉頭，看著寧婉，有些好笑，“跟媽媽還有什麼不好說的？”
“媽媽，如果……有一個家庭本來很幸福。但是家裏的男主人瞞著妻子，在外麵找了呃……一個女的。如果你是那個妻子，你會怎麼做啊？媽媽？應該怎麼做才是對的啊？”
寧媽媽放下了捏著耳環的手，看著鏡子裏仍舊貌美如花的容貌，久久不語。女兒……應該是知道了點什麼了。唉……真是好一筆亂賬！
沉默了很久，才斟酌著用詞，“要看情況了。如果是個風流成了性的，那就最好是離婚。如果隻是一兩次，也要看情況。如果丈夫心還在你身上，那就不要離。如果他的心早就飛走了，你留也是留不住的。還是早離了好。這時候，女人就要精明點了。”
“其實離婚這事，受傷的，還是女人。如果能不離，日子還能過下去，那就過下去。”
“可是，他犯了錯。就一點事都沒有？”寧婉不憤。
“婉婉，你還小。不懂。有時候，做女人，你知道也要不知道。做女人，就要做瞎子聾子！”
“瞎子聾子？”寧婉笑，“然後像於敏媽媽一樣麼？差點被人搞到淨身出戶？看老公跟小三風流快活麼？”
“因為她傻！因為她才是真的傻！她還是對老公有感情的。才會去鬧。其實走到了那一步，鬧是沒有用的。她就是我說的，要精明點的情況了。”
寧媽媽看著鏡子裏精致的麵容，“婉婉。女人都不容易。媽媽不希望你傻，被人騙。所以你要學著。看著精明的女人才是傻的。真正聰明能算計到男人的。都是看著傻的。你懂媽媽的意思嗎？”
“可是一個家裏麵。都是至親哎。算來算去，不累嗎？”
寧媽媽轉過身，看著寧婉的眼睛，“如果我們家是普通家庭。媽媽一定支持你找一個愛你的。兩個人平平淡淡，交心地過日子。可是你不是！你生在我們家。就不可以有‘跟老公交心’這麼天真的想法！”
“我們的圈子裏，不出軌的能有幾個？你以為人人都像你爸爸一樣麼？”
“爸爸也好不到哪裏去吧？”寧婉嘲諷地笑。
突兀地，她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緊張地看著寧媽媽。
寧媽媽不以為意，“你爸爸……他是個好的。”
他不是！寧婉就要脫口而出！咬著牙，艱難地說，“媽媽，如果……我是說如果，爸爸出軌了。你會怎麼樣？”
寧媽媽轉過頭來，看了寧婉很久。
“女兒，我們不會離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