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爸爸看著杜霏微，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嗬斥寧垓“你阿姨不是這樣的人！小孩子不要亂說話！”
是不是亂說話？看杜霏微上翹的嘴角，淚水連連的臉上都掩飾不住的喜意，就知道了。隻不過寧爸爸被一時的欲望衝昏了頭腦。他的心事是偏的！又怎麼看得分明？
寧婉懶怠地說話。反正說再多也沒用。
寧垓著急，“爸爸！是真的！她……”
“寧垓？嗯~？”寧爸爸尾音上翹，充滿了威脅的味道。
寧垓不甘心地閉了嘴。
寧婉對寧爸爸已經失望至絕望了。今天以後，估計就是要攤牌了。看來寧爸爸還是個君子。不打算轉移財產。
男人真是！嗬嗬。
寧婉低垂眼睫，“爸爸。媽媽讓我帶弟弟們去參加晚會……”
“去吧。”
寧婉回家的路上，寧晴明和寧垓都很安靜。沒有說話。逼仄的空間裏，有一種窒息的壓抑。
“姐姐，爸爸真的要和那個女的在一起嗎？”寧晴明怯生生地開口。
寧婉聳了下肩，“應該是吧。”
“垓垓不要！垓垓有自己媽媽！她好討厭！”寧垓馬上發脾氣。
“垓垓……”寧婉猶豫著開口，又看了眼寧晴明，“你們知道……這個阿姨的存在，有多久了？”
寧晴明撇了眼寧垓，支支吾吾了一下，“有……上一次，還有上上次……爸爸帶我們一起去吃飯。”
“我知道了。”寧婉看著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姐姐……”
寧婉凝神看去，寧垓竟然眼眶含淚，不由心頭大慟。寧垓跟寧婉是一個性子，就是打死了也不哭的。最是硬氣。現在竟然傷心地要哭了。寧婉對那個破壞她家庭的女人更是恨之入骨。
對寧爸爸也是失望之極。
“垓垓，有些事情……”寧婉艱澀地開口，“姐姐也沒有辦法。”
“垓垓不要！垓垓要自己媽媽！”
寧晴明聽了這話，也想起今天的情景，兩人哭成一片。哭得寧婉心煩意亂。
“好了。不要再哭了！聽到沒有！”
兩人止了哭聲，錯愕地看著寧婉。寧晴明還在抽抽噎噎，大滴大滴的眼淚滾出眼眶，無聲卻壓抑。
寧婉放緩了嗓子，疲憊地說“不要再哭了。唉……”
“如果爸爸和那個女的結婚了。小明會怎麼樣？”寧晴明大大的眼睛看著寧婉，天真又淒苦。
“姐姐不知道。可能跟著爸爸過吧。”可能跟著那個女人過。每天受虐待，卻說不出口。或者慈母貼心，錦衣玉食，卻暗含毒藥。直到被人捧殺了。或者莫名其妙地死去了。
這些都是寧婉說不出口的。
畢竟不是普通家庭。人家謀的是財。如果寧晴明，寧垓活著，這個財就大打折扣了。也不值得杜霏微這麼處心積慮地……人家澳城賭王長子一家，在母親在位，小三小四不過是外室的時候，還能“出車禍”呢。有錢能使鬼推磨。金錢，也可以是索命的魔鬼。貴婦人能做的事情，其實很多。
“姐姐。”
“哎。”寧婉答應，卻不知道要說些什麼。良久，才低低歎口氣，摸了摸寧垓的頭，輕攬了下寧晴明的肩，“姐姐會保護你們的。相信我！”
“小明也會保護姐姐的！”
“垓垓也要保護姐姐！”
兩人同時開口。
寧婉笑，露出了今天第一個笑容，“知道了。我們一起努力。努力！努力！”
努力把小三趕出去，或者努力爭取寧晴明、寧垓的撫養權。不過這話，寧婉卻說沒有講的。
寧婉回到家的時候，整個大宅空無一人。安靜得詭秘。爬上樓，寧媽媽正在對鏡描裝。她已經換好了衣服，畫好了裝。正左顧右盼，細細描摹，對著鏡子看有沒有缺陷。
看見寧婉回來，微微一笑，“婉婉回來啦？今天考試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