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鏡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神情。
他加重了音,“蟹粉酥,趁熱吃。”
語畢,轉身瀟灑離去。
祈妤:……我謝謝你。
她低著頭,不敢瞧裴弦。
裴弦饒有耐心,一言不發,等著她開口。
耳邊充斥著淅瀝雨聲,偶爾伴隨行人踩過水坑的“踢踏”聲。
被濺起的水花映入眼角的餘光。
祈妤恍惚間覺得,被踩踏的不是水坑,而是她的心。
她措辭良久,“阿鰍。”
她抬眸,裴弦氣定神閑的模樣直衝衝的闖進眼底。
沒有半點怒氣。
祈妤微怔。
“你……不惱?”
她設想過許多可能。
預想過許多表情。
獨獨漏下這一種。
裴弦問:“為何惱?”
“殿下既鍾意他,不如早些擇個良辰吉日,與他拜堂成親。”
冷冷的語調盡是淡然,非但不惱,反而隱約有股終於解脫、黑暗中窺見天光的輕鬆、欣喜。
祈妤方才因緊張無措而攥在手心的衣衫,被她攥得更緊。
指甲透過薄薄的細紗,嵌進肉中。
措辭好的話全都鯁在喉嚨。
“蟹粉酥,要涼了吧?”她匆忙岔開話題,嗓音微啞。
她不想放裴弦走。
她並不鍾意那個男子。
隻是想讓他暫且扮演夫君,好讓她在陸清染麵前,沒那麼難堪。
祈妤說:“你無事,從不獻殷勤。”
雨越下越大。
風攜裹著雨點斜斜打來,將祈妤背麵的衣衫全都打濕。
她濕漉漉的站在那,宛若落湯雞。
油紙傘半點都不曾向她傾斜。
裴弦:“我可以陪你去昆侖。”
祈妤又驚又喜:“真的?”
裴弦:“但我有一個條件。”
祈妤點頭如搗蒜:“好說,好說。”
即便到了昆侖,仍舊擺著個二百五的表情,被陸清染嘲諷夫妻感情破裂,她也高興。
裴弦從未自願陪她去過什麼地方。
這是第一次。
哪怕他要天上的星星,她都會想辦法給他摘下來。
裴弦緩緩開口:“晝宣花。”
“晝宣花……”祈妤喃喃,覺得耳熟,“是用來療傷的?”
她疑惑,“你要它作甚?”
裴弦:“鑄劍。”
祈妤一驚:“它還能鑄劍呀?”
覺察到裴弦眸子裏泛起的淺淺笑意,她尷尬的撓撓頭,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有多麼天真愚蠢。
轉念擔憂起來:“你受傷了?”
裴弦沉默。
她追問:“嚴重嗎?”
裴弦一言不發。
祈妤氣鼓鼓:“是誰把你傷著了?你告訴我,我給你報仇!”
裴弦:“你打不過。”
簡短的四個字配上篤定的語氣,使得祈妤短暫的泄氣、失落兩秒,她問:“單單一個晝宣花,夠嗎?”
她聽過。
但不了解。
看著裴弦的表情,她想,她又問了一個蠢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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