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就看出來丁力不穿皮鞋的好處來了,隻穿了襪子的腳,踩在地麵之上,根本就沒有一絲聲音。
丁力來到臥室的門外,探手一握門把手,輕輕的一旋,裏麵根本就沒有上鎖。
向內一推,這道門就張開了一道縫,與此同時,一陣鼾聲也撲麵而來。
循著聲音望去,緊靠東牆的一張大床之上,一個模糊的人形,就躺在那裏。
丁力不再猶豫,他閃身而入的同時,右手已經將口袋之中的刀片含在指縫之中。
幾個躍步,丁力就來到了大床之前,他探出左手,準確地罩住這個人的口鼻,目的就是不讓他發出聲音來。
這同時,他的右手中的刀片,已經快速地劃過這個人的喉嚨。
起初,這個人還手刨腳蹬了幾下,接著,便是無聲無息地安靜了下來。
丁力鬆開了捂住口鼻的左手,然後將那床被他蹬到腳底的被子,又拉了上來,直接罩住床上這人的頭。
丁力將右手刀片上的血跡在枕巾上檫了擦,然後將它重新裝入口袋之內。
丁力沒有再逗留下去,而是一轉身,就退出了臥室。
關上房門的同時,丁力還沒忘了用手帕去擦拭了一下門把手。
客廳中的丁力,原路來到窗台附近,他依然用手帕將自己的手有可能接觸到的地方,也都輕拭了一遍,之後,才跳上窗台,從開著的窗子處,來到窗外。
丁力這時摸到了口袋裏的玻璃刀子,他覺得沒必要將它再帶回去了,就將它掏了出來,同樣用手帕擦拭了一遍,然後將它丟到那堆碎玻璃處。
這之後,丁力又和剛才一樣,平移到管道之上,依舊像猿猴一般,向下攀爬著。
來到二層的時候,他又平移到二一零室的窗台之上,由剛才的那扇窗子,進入室內。
之後,關上窗子,插好,並且將自己接觸過的地方,依舊用手帕擦拭一遍。
這一切都完成之後,他才來到房門處,從貓眼望向走廊,平靜如初。
丁力閃身而出,將門一帶重新鎖上。
然後,他才快步返回自己的房間。
直到自己的房門關上之後,丁力懸著的一顆心,方才平靜下來。
接下來的第一件事兒,丁力就是連著開關了三次客廳的燈。
這是給外麵的幺雞發去信號,告訴她,事成了,讓她抓緊時間撤離道裏這個區域。
因為明天這裏就會成為風暴的中心。
發完信號,丁力自己則是去了衛生間。
他要徹底檢查一下自己,身上有沒有留下什麼證據。
除了手上有兩滴血跡之外,還真就沒有別的,丁力認真地將它們洗去了。
他又把腳上的襪子脫下來,剛才的一頓攀爬,它磨損得很厲害,丁力就用刀片將它們肢解了,分成幾次,衝進了馬桶之內。
望著手中的刀片,丁力也想將它扔到馬桶之內,但想了想,還是忍住沒扔。
丁力就來到客廳之內,將手中的刀片,塞到皮沙發的夾縫之中。
這一切都做完之後,丁力才又摸著黑,來到自己的臥室之內,他先從皮箱之內找出一雙襪子,套在腳上,然後脫去外衣,扔到地上。掀開床上的被子,躺了上去。
寂靜的夜中,丁力閉著眼睛,很認真很認真地把剛才經過的一切,又都重溫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疏漏了之後,他才靜靜地睡去。
特使的死,被發現的時間有點晚,往日的特使,都是七點半就用早點了。
而今天,都八點半了,特使的房間之內,還是靜悄悄的。
木村作為特使的專職護衛,他是有責任照料特使的飲食起居的。
於是,他就叫守門的兩個憲兵,把特使的屋門打開。
木村的腳一踏進特使房間的客廳,就感覺到了一種異樣,因為他被吹到了風。
特使客廳的窗子,應該是關著的呀?怎麼會有風從外麵吹來?
他尋著風的來路望去,就望見了那扇半開著的窗子,還有窗上那個正方形的破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