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力閃身而出,將門一帶重新鎖上。
然後,他才快步返回自己的房間。
直到自己的房門關上之後,丁力懸著的一顆心,方才平靜下來。
接下來的第一件事兒,丁力就是連著開關了三次客廳的燈。
這是給外麵的幺雞發去信號,告訴她,事成了,讓她抓緊時間撤離道裏這個區域。
因為明天這裏就會成為風暴的中心。
發完信號,丁力自己則是去了衛生間。
他要徹底檢查一下自己,身上有沒有留下什麼證據。
除了手上有兩滴血跡之外,還真就沒有別的,丁力認真地將它們洗去了。
他又把腳上的襪子脫下來,剛才的一頓攀爬,它磨損得很厲害,丁力就用刀片將它們肢解了,分成幾次,衝進了馬桶之內。
望著手中的刀片,丁力也想將它扔到馬桶之內,但想了想,還是忍住沒扔。
丁力就來到客廳之內,將手中的刀片,塞到皮沙發的夾縫之中。
這一切都做完之後,丁力才又摸著黑,來到自己的臥室之內,他先從皮箱之內找出一雙襪子,套在腳上,然後脫去外衣,扔到地上。掀開床上的被子,躺了上去。
寂靜的夜中,丁力閉著眼睛,很認真很認真地把剛才經過的一切,又都重溫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疏漏了之後,他才靜靜地睡去。
特使的死,被發現的時間有點晚,往日的特使,都是七點半就用早點了。
而今天,都八點半了,特使的房間之內,還是靜悄悄的。
木村作為特使的專職護衛,他是有責任照料特使的飲食起居的。
於是,他就叫守門的兩個憲兵,把特使的屋門打開。
木村的腳一踏進特使房間的客廳,就感覺到了一種異樣,因為他被吹到了風。
特使客廳的窗子,應該是關著的呀?怎麼會有風從外麵吹來?
他尋著風的來路望去,就望見了那扇半開著的窗子,還有窗上那個正方形的破洞。
丁力的人,就懸在了半空之中,他先穩了穩,感受了一下管道的承受能力。
還不錯,管道隻顫動了幾下,並沒有別的異常。
接著,丁力手腳並用,攀著管道,快速地向上移動。
還好他把胃裏的酒都吐了出去,否則,那些酒精作用在他的體內,還真不一定能勝任這麼艱巨的運動。
兩三分鍾之後,他來到了與三樓窗子一樣的高度。
這一次,他先探出左手去,搬住了窗台的側沿,又探出左腳去,踩在外麵的窗台之上,一個騰挪,整個人便來到了這扇玻璃窗前。
丁力半蹲下來,輕輕一推右邊那扇能開合的窗戶。
和他預想的一樣,已經從裏麵鎖上了。
這間屋子,就是特使套房內的客廳,負責警衛的人,特使休息之前,一定都認真檢查過了,所有的窗子,都必須鎖死。
好在丁力早就有準備,他從自己的左臂之上,將纏著的玻璃刀子取下,在那扇玻璃上,劃了一個四方形,方形中間又劃了一個十字。
之後,丁力並沒有急著去敲碎那個四方形,而是把纏玻璃刀的膠帶,粘到那些劃線之上。
準備工作完畢,丁力用手肘處,輕輕地一頂十字的中間。
四方形從中間開裂了,不過並沒有多大的動靜,而且玻璃碎片也沒有散落。
丁力先側耳聽了一下客廳內的動靜,確定沒有什麼影響之後,才把膠帶條由上向下揭開。
一個四方形的空洞產生了。
丁力不慌不忙地先將那用膠條串聯在一起的碎玻璃放到窗台的另一個角落之上,然後才伸出手去,從空洞之中把栓窗子的機關打開。
將窗子向內一推,丁力邁進了室內。
他將玻璃刀子放在衣袋之內,輕輕一躍,從窗台之上,跳到了客廳的地板之上。
四下環顧,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息。
看來,木村他們為了不打擾到特使,並沒有在客廳裏留人。
這也給丁力開了方便之門。
丁力借著外麵稀微的星光,辨別出了臥室門的方向,他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