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又是阿南。

他果真有些問題。

蘇禾找到周時安,將方才的事情全盤托出,隨後又道:“我瞧著與阿南爭執的小廝阿莫,身形與宋明陽有七八分像,又對宋明陽忠心耿耿,不如就讓他來代替宋明陽?”

“好。”周時安答應的爽快,隨即歎了口氣:“我們必須加快進程了,否則不僅宋明陽會遭殃,我們也逃脫不了。”

“可以是可以,但還要將他身旁的阿南處理掉。”

周時安略微有些驚訝地看向蘇禾,不解道:“不過是一個小廝,從小被宋明陽帶在身旁,即便是沒有那麼衷心,總也不至於叛主,如今我們的行動被人監視,隻怕不太容易處理阿南。”

蘇禾卻搖頭,堅持己見道:“不容易處理也要處理,此事我會想辦法,將軍,我們的行動不容有失,你應該明白的,再小的變數,他也是變數。”

周時安似乎是沒料到蘇禾會這麼說,思慮一陣後還是點了頭:“好,就按你說的去做,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與我開口。”

他們明麵上動不了阿南,要麼在這些日子中找到阿南的錯處。隨後名真言順地解決了他,要麼,便隻能在悄無聲息的時候動手。

而暴風雨既然已經來臨了,自然不可能寧靜下去。

三日之後,阿南的事情還未解決,應城又傳來了消息。

胡向衡死了。

他被吊死在府門之上,次日一早便被巡邏的官兵發現,而奇怪的是,凶手並未留下任何線索,甚至已經開始傳言,是胡向衡懸梁自盡。

周時安清楚這不可能。

胡向衡本雖然急功近利,卻膽小怕事,否則他也不會在嚴策與陛下之間搖擺不定,當一株人人嫌棄的牆頭草。

他牆頭草的身份,嚴策是知道的,動手的自然不可能是嚴策。

而事情更奇怪的是,應城原先便有一個二把手,叫閻溯,如今胡向衡剛剛身死,他便被推到了一把手的位置,而且竟然無一人反對。

周時安不得不懷疑,胡向衡的死與這人脫不開關係。

可即便是一個閻溯,也不該在這個節骨眼上對胡向衡動手,畢竟誰也說不準亂軍什麼時候回再度攻來。

想要自己上位,有太多比直接殺了胡向衡更好的辦法了,沒必要選擇最危險的一種。

除非……動手的不是閻溯,又或者說,不止是他一個。

那便代表著,胡向衡牆頭草的身份,十之八九已經被陛下那邊發現了,這次他死……莫非,是一種警告嗎?

周時安不敢掉以輕心,忙叫人盯著應城那邊的動靜,隨後又叫來蘇禾,同她商議應城的事情。

蘇禾聽過之後,與周時安的想法相差不多。

“隻怕是應城中早就有人想對胡向衡動手,隻不過有所顧慮,而暗衛大概是幫他解決了一些顧慮,方才讓他安心動手的才對。”